就连村子里最古板的二大伯也跟着点头附和。
南山眯起眼睛:“一把年纪了还酗酒,信不信我告诉三叔婶和二大娘?”
小南山的告状功力,七叔八爷的可都领教过,平时她这么说了,众人一定很快散开,但今天……
“这大半夜的,你三叔婶早就睡了,要告状也只能明天去告。”三叔公得意地啜了一口酒,脸在篝火的映照下更红了,“除非你现在就去我家,把你三叔婶从被窝里叫起来。”
南山怎么可能跑去把身体不好的三叔婶叫起来,闻言气得跺了跺脚,扭头就跑进自家厨房找靠山:“阿娘!阿爹一直喝酒,脸都喝红了!”
“等会儿我就收拾他。”正靠在灶火前取暖的刘金花顿了顿,心不在焉地回应。
南山催促:“别等了,再等他就醉死过去了。”
“不着急,等你叔公他们走了再收拾也不迟,”刘金花往她手里塞个热乎乎的烤土豆,“怎么这么凉,快去加件衣裳。”
“那怎么行,我们还是……”南山把土豆揣进兜里,话刚说到一半,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忧虑。
“阿娘,愁什么呢?”发现亲娘心情不好,小棉袄也就顾不上烂醉的爹了,搬了把小马扎抵着刘金花的膝盖坐下。
刘金花回神,垂眸看向自己这些年放在心尖上疼的宝贝女儿。
灶火烧得很旺,澄黄的光照在南山的眉眼上,为本就漂亮的五官镀上一层金光。刘金花忍不住摸了摸她细嫩的脸,慈笑:“这么漂亮,也不知道随了谁。”
“我是阿娘生的,自然是随了阿娘,”哄人的话随口就来,南山也没忘正事,“别打岔啊,你还没说自己在愁什么呢。”
“什么都瞒不住你。”刘金花没什么力道地横了她一眼,又一次陷入沉默。
南山等了半天,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正要开口追问时,刘金花终于缓缓说出心中忧虑:“你和仙人绑红绳借寿的事,想来你刚才也听你阿爹说了吧?”
“何止是刚才,阿爹每次喝完酒都要说。”南山撇了撇嘴,显然早就习惯了。
刘金花短促地笑了一声,又忧愁道:“那你应该也知道了,跟仙人绑红绳,其实就是和仙人结亲的意思,说白了和订下婚约差不多,跟五个仙人绑红绳,那就是定了五份婚约,这、这不就是骗婚嘛。”
南山总算明白她在愁什么了,问:“你是怕仙人们怪罪?”
“你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连水都喂不进去,其实是没两日可活的,能健康地长到二十岁,已经是老天可怜我和你阿爹了,但我和你阿爹……”刘金花想起往事,也有些羞窘,“那时候太年轻,不能接受你只能活二十年,才想出这种昏招。”
当初绑红绳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医活了,她也就开始焦虑骗婚的事。
那可不是一般的骗婚,是骗仙人的婚,谁知道会遭什么报应呐!刘金花想到这里,更担忧了。
“要不是你和阿爹的昏招,我昨日生辰时就死了,所以别懊悔了,至于那五根红绳……哎呀,仙人愿意借寿,那是因为可怜咱们,不忍让咱们一家三口分开,你真以为是看上我了?”南山摇了摇她的手,“阿娘你想啊,你要是仙人,会想和我成亲吗?”
刘金花:“会。”
回答得太干脆,以至于南山突然有点接不上话。
短暂的沉默后,南山提醒:“绑红绳那会儿,我才出生两天,听三婶说长得又瘦又小的,像个没毛的猴子。”
丑成那样,仙人得眼神多差,才会真的瞧上她?
刘金花更认真了:“你不懂,小时候越丑,长大了就越漂亮,仙人们眼光好着呢,不然为什么每一个都答应结亲。”
南山:“……”阿娘,你确定吗?
南山被亲娘的偏爱噎得大半天没说话,回过神后哼哼唧唧,总算让刘金花暂时放下顾虑,重新笑了起来。
夜色愈发深了,院里的篝火渐渐熄灭,亲戚邻居陆续离开,刘金花去收拾院子,南山挽起袖子,一个人把孙晋扶到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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