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几兄妹还在谈论杂耍人多厉害,回到家里时,林氏已经煮好面条,喊他们洗手吃饭。
乔家盛看到他爹时,下意识心虚想解释,“爹,我……”
“先吃饭。”乔满华深吸一口气,尽量地挤出笑容,“杂耍好看吗?”
“好看,您没看到,他们叠罗汉可以叠三个人,还有个人会吐火!”乔家盛都看呆了,打开了话匣子后,发现他爹没生气,脸上的笑容压不住,“还有钻火圈,他们可厉害了!”
乔满华看着儿子,突然问,“家盛,那么高兴吗?”
“高兴,非常高兴!”乔家盛上次看杂耍,是好几年前的事,村里没有这种杂耍班子,一年难得进城一次,不一定能
遇上。
乔满华没在说什么,看着大嫂他们端来面条,让儿子先吃饭。
吃过晚饭,乔家兴几兄弟,还在聊杂耍的事。
若不是二房一家得回去,他们还能继续聊。
赫氏进屋时,眉头紧皱,“我看到家盛手烫到了,早知道不让他去看杂耍,肯定是那会被伤了。”
乔满华看着媳妇,过了一会,才问,“小草,你觉得烫到一点手,对家盛有什么影响吗?”
“现在是没影响,但当时再不小心点,烫到更多地方,我们后悔都来不及。”赫氏闺名叫小草,因为她前头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没养活,村里老人说取个有韧劲点的贱名,说不定能养大,所以家中给她取名赫小草,结果真的平平安安把她养到大,“我听家盛说什么吐火、钻火圈,光是听着,我都觉得危险。”
至于吗?
乔满华看着屋外的天空,一阵冷风“呼呼”吹进来,赫氏让他快关了木窗。
“冷死个人了,你看什么月亮,今天都没月亮看。”赫氏脱了褂子,钻进棉被里,“不得不说,大哥家日子好过了许多,新买了宅院,连棉被都是新缝的。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多盖几间砖瓦房?”
“小草,我看家盛很高兴。”乔满华没听到媳妇后面说的话,他坐到了床沿,“今天两个哥哥和我说,家盛不小了。我心想怎么可能不小,他都没成亲呢。”
他低头苦笑了下,“但他回来时,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了,胳膊也比我壮。小草,你说这些年,我们这样管着家盛,他能高兴吗?”
赫氏陷入沉默,许久后鼻头酸酸地道,“那你让我怎么办?他是我的命根子啊。”
“睡吧,先睡吧。”乔满华吹灭烛台,拍了拍赫氏的背,夫妇俩都想到夭折的两个孩子,这一夜,注定失眠。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乔家盛,他翻来覆去,把乔家兴吵醒了。
“家盛,你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乔家兴困得眼睛睁不开。
“家兴哥,我睡不着。”乔家盛心里自责,“其……其实我知道爹娘为什么把我看得那么紧,那一年弟弟妹妹走了,我娘两天不吃不喝,差一点熬不过去。”
那会乔家盛很小,才三岁的小孩,他记不住太多的事。
“你别想太多。”乔家兴道。
“家兴哥,你会有很想念的人吗?”乔家盛紧紧拽着被褥,黑暗中睁着眼睛,“我弟弟妹妹夭折时,我娘躺床上起不来,我爹还得干活,我在院子里把自己脑门摔破了。正好我外祖父过来,抱着我进屋,把我丢在我娘怀里,他骂我娘,是不是还想再害死一个孩子。我哭,我娘也哭,但是从那天之后,她便和以前一样,干活、收拾家里、照顾我。”
“夭折的小婴儿,我们村是不祭祀的,但我爹娘会去。在前几个月,我爹娘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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