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伎俩,人折在眼前,柔软身段几乎化开在红色里,被拒绝时颗颗眼泪擅自往下滚,仿佛山间的一捧水。
他移开目光,眼帘冷淡垂下:“这是怎的了。”
纪清梨胡乱擦下脸起身,有几分局促。
她就是心有些乱。
纪清梨一直觉得嫁到沈家是她捡便宜,婆母杨氏和其他的态度不好可以理解,她手脚勤快些就能弥补了。
可今日沈行原的话就如把刀,刺破她一直以来觉得平和的表面,要她看仔细点:
沈家的那些态度,当真是能弥补的?
若以沈行原所说,沈家认定是她算计利用流言逼得沈怀序不得不娶她,那她怎么做也无济于事。
沈怀序也一直这么看待她,也愿意将那表小姐纳进院里吗?
他们才成婚半年。
纪清梨有口说不清,心口堵得厉害,只想找沈怀序要个答案。
这会沈怀序回来站到眼前了,她反而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她小心瞄眼沈怀序,对方肩头银纹如皎月落霜,模样周正高峻,单撩起眼帘望来,压迫感也令人顿生拘谨。
纪清梨默不作声,沈怀序颇有耐心,并不催促。
好半天,她才磕绊开口:“我只是有点累。早晨去给母亲请安时,见表姑娘身形伶仃单薄......”
她不知该怎么说。
嫁来沈家已是她捡便宜得到的很宽敞的一条路了。
倘若真听到不好的答案,该如何?
沈怀序拂袖坐下,单手倒茶,问:“今日就见了她,为她不快?”
水雾如张帕子模糊沈怀序面容,纪清梨没由来想起这两兄弟的眼睛生得是半点不像。
沈怀序狭长漠然,眼盯着人时压迫感鲜明厉害。而小叔子的眼尾是往上勾的,虽然锋利,可更圆亮,总有点少年气的感觉在。
其余也是如此,沈怀序鼻梁高,驼峰更重,五官如单独拿炭笔勾过一遍,不语时寡冷沉肃。
沈行原则是吊儿郎当的脸,这般差别,是因为沈行原更年轻吗?
晃神一下,沈怀序似起疑:“怎么,在想什么?”
纪清梨下意识抛开沈行原,只说没有。
她这时心神定下来点,想起妻子的责任,主动接过茶盏为沈怀序斟茶。
只是她大抵不知自己紧张时会无意识抿唇,雾气往上浸得她唇珠红洇洇。
沈怀序寡淡目光落在上面,侧头将烛火拨暗了些。
“我只是在想杨小姐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母亲将她带在跟前也不知是何打算。”
沈怀序不冷不热,杨家小姐从前如何来日如何他漠不关心,纪清梨拙劣的试探对他而言也无关紧要。
后院于女子而言同样是份“事业”,不过沈怀序对男女之情亳不感兴趣,一个都要做假,何谈纳妾。
上门时他就同纪家承诺过,纪清梨会是他的正妻,是唯一的妻子。
纪家难道没同她说过,要她为这种小事掉眼泪?
沈怀序垂眼,在渐丰盈的茶水中窥见纪清梨鬓发散乱,晃动不安的影子。
他搅散那水波,淡淡道:“杨家表姑娘只是暂住。她自己的日子自然有她自己打算,不必在意。”
“若觉得见她不自在,我明日会给母亲递话,请人照顾引路,将她送回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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