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也别找线索了,直接去教堂告解室埋伏,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对抓一双。
艾琳撇撇嘴。
从蒂娜开始祈祷,女主人声音低沉温和,歌颂着上帝给他们带来食物、健康与幸福。
其他人齐声应答,艾琳在其中浑水摸鱼,抑扬顿挫的祈祷词听的她昏昏欲睡。
黑奴们跪在主人们身后,其中就属汉娜的应答和祈祷感情最充沛,甚至几度哽咽,仿佛有众多难言的苦楚难以宣泄。
所有人都专注于眼前的祷告,除了艾琳。
艾琳低下头,把头靠在十指交叉的双手上,仿佛在全心祈求着上帝原谅她的罪过,实际上偷摸在臂弯里打着哈欠。
她昨晚在利奥那边呆太久,上床没睡两个小时又被叫醒参加游行,现在一回到屋子里,强烈的困顿包裹住她的神经,眼皮沉的像挂着千斤坠一样。
以至于她都没能发现二楼她的房间被悄无声息的开了一条缝。
人在极度困倦的时候,打盹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虽然只有几分钟,但足以唤醒疲惫的身躯。
祈祷结束后,趁着一向窝在书房里的约翰瘫坐在沙发上,和蒂娜大谈特谈着南北局势,艾琳提着裙摆,悄无声息摸到了书房。
书房算是约翰的秘密空间,即便是女主人蒂娜也不被允许进来,平常只有约翰和他负责收拾书房的贴身男仆里欧可以随意出入书房。
艾琳自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在找机会溜进书房,只有今天让她成功抓住机会。
房间门掩着,房间内光线昏暗,法式窗户上挂着深色窗帘,应当是为了保护这些纸质书不被晒到变黄褪色。
她轻轻阖上门,只留了条窄缝,方便她听外面走廊的动静。
艾琳环顾四周,墙上靠着四个棕色书架,摆满了崭新的书籍,有的甚至连书页都尚未裁开,一看约翰就不常碰这些。
另一角是两个挂着巨大铁锁的双开门立柜,看样子应该是用来藏东西用的。
艾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约翰打猎时用的肯塔基步枪。
她之前还特意帮忙打扫过约翰夫妇的卧室,都没能发现枪藏在哪里,原来被约翰放在了这儿。
她要是有了枪,在利奥面前就会更有话语权了吧。
武器能产生多大的杀伤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的威慑力。
艾琳舔了舔发干的嘴皮,眼神微微闪烁了一瞬。
房间唯一能照进阳光的角落里摆了个摇椅和脚凳,铺着厚实柔软的天鹅绒垫子,旁边的矮几上放着红酒和卷烟,约翰平常或许就坐着这里,因为从窗户往外可以看到整个棉花园。
——此时,白茫茫的棉花海里散落着十几个弯着腰采棉花的佝偻身影,日头正盛,灼热的日光烘烤着他们。
有的肩颈上扛着箩筐运送棉花,有的身上系着白色布袋,正采摘棉花,比身子还长的棉花袋像畸形的尾巴,赘在他们身后。
甚至还有不少儿童——他们生下就是奴隶,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离开这狭小的村庄。
黑人劳工被迫燃烧着自己的身躯,血肉上绽放的朵朵棉花,全都进了白人的仓库。
艾琳心头五味杂陈,她抬手想把帘子拉上,手指却定定的僵在窗帘上。
拉上又有什么意义呢?看不到就代表没发生吗?
她颓丧的垂下手,只能安慰自己两百年后的世界会变得大不同。
黑沉沉的房间里透进来一束光,暖洋洋的光线却让艾琳越发沮丧。
还是先找地图吧。
艾琳打起精神,蹑手蹑脚的翻着躺椅附近乱七八糟的各式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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