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就是他先挑起的,如果不是他的那些暗示明示,亲昵暧昧,他柏原何至于把自己这么当盘菜,误以为自己有了跟方予诤平等对话的权利?
人是不是有了点事业地位和金钱上的优势,就完全不会反思自己啊!
简直越想越气,柏原翻身下床换了衣服,想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出门发现手机没带,又气呼呼地返回去拿。
万万没想到再出来关上门时,隔壁的房间门也在同时被一把拉开,柏原吃了一惊。
一脸躁动的方予诤走了出来,胸口随着深重的呼吸明显起伏,见眼前人穿戴整齐确实就是要出门的样子,方予诤瞬间握紧了拳头。
像被一颗来路不明的子弹砰地命中,柏原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方予诤,愣住了。
四目相对了片刻,方予诤眉头紧锁地质问:“你要去哪儿。”柏原被问得莫名其妙,语气很冲地顶回去:“我不能去哪儿,现在是在上班时间吗?”率先发难的人短暂地平复了一下情绪,自以为在和柏原商量:“不许出去。”
柏原心想真幽默,还能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方予诤这唯我独尊的毛病不会是跟着简文宸学的吧,简直都给他逗笑了:“凭什么。”
他这么强硬地反抗,反而使原本在暴怒边缘的方予诤冷静了一些,后者打量着柏原,见他不像是吃强制这套的,总算放下点身段,话语间带上了商量:“那你可以不去吗?”说着迫近一步,“不去见他。”
柏原见来势汹汹的人有服软的趋势,想要见好就收,不过这话他是一下子真没明白过来:“见谁?”
方予诤自然以为他装傻,步步紧逼:“见滑雪场的那个人,见给你发照片的那个人,或者什么别的人,都不要去。”柏原被迫后退,很快就被困在了墙面和高大的男人中间,熟悉的气息立刻铺天盖地地围住了他,压迫得他别开了脸,不愿去看方予诤的表情。
“柏原,”方予诤还在加码,“不要因为生我的气,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强有力的心跳就在身前,说的话让人该死地误会。又来了,又是这样。一句实话都不肯给,还来对我管东管西,说到底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你管我跟谁睡觉呢。
刚刚想要息事宁人的心一下子又烧着了。
柏原懒得对他澄清,默认要出门猎艳,低着头要越过方予诤,后者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柏原!”
对方强烈的反应只使柏原犹豫了一秒,想笑,看来方予诤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格。
他沉默着用力,咬牙忍耐着被扭按的疼痛,往外推搡方予诤。去他的,今天这个楼他是非下不可。
方予诤也没有任何退让,钳制着柏原的手背和小臂青筋浮现,一遍遍把他按回墙上。随着柏原的不肯屈服,平时享受惯了周围人顺从的男人明显有点上火,虽然还极力控制着力道,可偶尔一下下手没有轻重,后者的肩胛就被撞得生疼。
处于下风的人已经充分领略到了往日波澜不惊的方予诤发起火来多么恐怖,可他也不是无用的书生,方予诤越强迫,他越决心反抗,哪儿还顾得上疼不疼的,一时相持不下,各自心烦意乱。
两人越来越激烈的肢体冲突早就引起了酒店监控的注意,不多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查看,他询问着看上去弱势的柏原:“先生,您遇到麻烦了吗?”方予诤还没放过,双手压住柏原的肩膀代为回答:“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回房间。”
柏原不说话,用胳膊肘死死抵着方予诤,酒店的人显然也不放心,只要柏原的答案:“先生?”
“……”
总不能真的把方予诤送去坐牢,公司还等着他回去救火呢。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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