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个人便道个歉又如何,终究是自己性命要紧,承轻平日随机应变,谁知遇到他却偏偏也顽固起来。再转念一想,宁闻之夫妇自小对他爱逾性命,怜惜他早产病弱,自然十分疼爱,他又如何能容忍他人诋毁爹娘,两边都没有错,只是不知当年之事错在哪里。
宁承轻道:“我要说的早在丁大侠墓前说过,今后再无更改,我劝各位,斯人已逝勿再追根究底,事实真相未必顺你心意。”
叶剑成听他话中有话,生怕又激起丁以绣心头火来,便道:“此事你我各有道理,一时辨不清楚,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咱们就上路打听消息。”
连若秋道:“那这位云门剑派的冯少侠怎么办?”叶剑成道:“我见落霞镇上有天鹰镖局的旗子,请他们护送冯少侠回云门一趟就是。”连若秋向冯海寅道:“冯少侠可有与门派联络的法子,可先遣人送信回去,请贵派同门前来接应。”
冯海寅感激不尽,忙抱病起身写下书信托人送去不提。
次日,众人又再启程,因多了个冯海寅,不得已只能雇马车,萧尽便顺势让宁承轻与冯海寅一同坐车。
连若秋等人见宁承轻不知何时身边多了条小黄狗,但他平日饮食起居都是萧尽照顾,多一条小狗解闷也不足挂怀。众人出得镇来,走了两个多时辰,离落霞镇还有五六十里,迎面而来两骑枣红马儿,马上两人一个面色煞白愁眉苦脸,一个皮肤黝黑凶神恶煞,面相都非良善之辈。
丁以绣与连若秋江湖经验老道,尤其叶剑成对武林中正邪两道知之甚详,一见这二人便猜到来历,低声道:“是南州魍魉双煞,一个叫乌不咎,一个叫白不安,咱们且不去惹他们。”
萧尽对江湖奇人所知有限,只觉二人一黑一白,长相登对,颇为有趣。叶剑成说不要惹事,自然是这二人并非江湖义士,平日道上遇见免不了要起争斗,但今日众人有要紧事在身,不想多惹是非。谁知他们假充不见,那二人却勒马停下,将去路拦住。
连若秋道:“二位请让让,咱们赶路要紧。”面色煞白的白不安道:“什么事紧赶慢赶,也不及咱们兄弟的事要紧吧。”
他声音又尖又细,犹如阉宦般十分刺耳,黑脸的乌不咎却道:“马车里坐的可是江南宁家药圣宁闻之的小公子?”
萧尽听他问起宁承轻,立刻留神起来。
连若秋道:“车里坐的是咱们一位云门剑派的冯师弟,因受了些伤,不知二位拦路寻人有何贵干?”
白不安嘿嘿笑道:“这车车辙极深,车上必定不止一人,让我瞧瞧还有谁在。”说罢便要伸手撩车帘。连若秋见他如此目中无人,视自己为无物,立刻策马过来,长剑一挡,将车门拦住道:“白不安,你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白不安笑道:“魍魉双煞本来也没讲过规矩,我瞧瞧里面是谁,若宁公子不在里头,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要是人在里面嘛……”
萧尽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不安瞧他一眼道:“啊呀,原来是萧少侠。”萧尽诧异道:“你认得我?”白不安道:“萧少侠力擒铁手佛封威,在庐阳仙童山群豪面前大大露了脸,我岂有不认得的道理。”
萧尽不曾想庐阳苍穹剑派一行后,自己在江湖上竟有此声名,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白不安道:“萧少侠既在此,宁公子必定就在车里,南州魍魉双煞白不安、乌不咎,求见宁公子。”他恭恭敬敬向车帘行了一礼,身后乌不咎也遥遥相拜,拱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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