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名录拿去,递到玄尘子面前道:“莫真人,你倒瞧瞧,这些人里,又有几个故人?”玄尘子将纸上所写人名一一看过,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真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些年我一心修道,摈弃俗世杂念,只盼能将往事忘却,谁想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已将他们都杀了,如今只剩我一个,也算替木长枫报了一箭之仇。”
此言一出,群雄尽皆哗然,只因玄尘子口中所说的木长枫曾是位名声甚隆的江湖奇人,此人横空出世,声名鹊起,短短数年间已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玄尘子道:“各位武林同僚,年纪与我相当,都该听过这个名字。木长枫武功高绝,财雄势大,贫道五十三岁时,他年方廿七,意气风发,仗义疏财。我二人以剑会友,成了忘年之交。”
正说到这里,忽有人道:“敝派掌门少时亦是这位木长枫的好友。”
萧尽转头一瞧,见是个三十出头相貌平平的灰衣剑客,刘迎年道:“这位是九渊剑派的新掌门,狄远峰狄大侠。贵派华掌门不幸故去,实乃武林一大憾事,原来华掌门也曾与木长枫有过渊源。”
狄远峰道:“家师毕生习武练剑,教导弟子行侠仗义,武林中有目共睹,但听莫真人和这来历不明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杀人凶手言下之意,竟是暗指九渊剑派前掌门曾经对不住木长枫,因而被杀,死有余辜吗?”
他言语咄咄逼人,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余下有长辈死于黑衣人之手的各派弟子也是愤愤不平,都道人虽已死,也容不得无凭无据肆意诋毁。
众人纷扰声过后,玄尘子道:“不错,华掌门也是故交,当年与木长枫交好之人甚众,但若论金兰之好,只有六人,贫道年长居首,华掌门当年与这位新任的狄掌门年纪相仿,也是三十有余。我们与木长枫八拜为交,义结金兰,可惜最后横生变故,没能落个好下场,是我等未尽手足之义,今日如此也是该受的报应。”
黑衣人冷笑道:“道长既然诚心悔过,何不将剩下五人指认出来,九渊剑派的华万升是一个,还有呢?”
他一双漆黑眼眸往各派弟子面上一扫,人人都觉他目中隐有仇恨肃杀之意,又听玄尘子亲口承认过往纠葛,于金兰之义有亏,必定是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因此都不愿轻易出头。
玄尘子道:“阁下是真的姓木,还是意有所指为他人寻仇?”黑衣人道:“你不必管我是谁,只论当年之事,你与那五人如何对待结义兄弟,今日便可当天下人的面说出来,还已死之人一个公道。”
玄尘子道:“逝者已矣,居士既已报得大仇,何必再执着过往恩怨,贫道这条残命也不必留于世间,如今一并还了就是。”他话一说完,抬手便往自己受伤的心口拍去,意欲自尽。
黑衣人眼疾手快,急点他穴道。
玄尘子原本受伤甚重,如此一闹更是吐血不止,命悬一线。群豪见状都觉黑衣人逼人太甚,要知玄尘子这十余年间清心自持,无欲无求,剑术内功修为尽皆至臻,武林中人无不钦仰,岂容一个来历不明的杀手威逼自尽,纷纷都要上前将黑衣人擒下。
宁承轻道:“玄尘真人伤重,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有性命之虞,好在我这里还有灵药,各位不妨先让一让,待我替他服药换药。”众人见他大大方方将本应是比武大会魁首的两味灵药据为己有,丝毫没有惭色,可赢了比武的温南楼并不在意,旁人虽心中不平却也无话可说。
宁承轻小心翼翼倒出一粒药丸让玄尘子服下,又遣道童打水换药,有条不紊再将伤口包扎好。黑衣人冷眼旁观,却不阻止,他既已杀了另外五人,便要留下玄尘子的性命,借他之口说出当年真相,为这陈年旧恨做个了断。
宁承轻替玄尘子换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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