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暗暗心惊,这风雨怎的忽然如此猛烈,竟有地动山摇之势。他双脚刚站稳,蒙蒙雨雾中迎面就是一剑刺到。萧尽拔刀去挡,见雨雾中一个黄袍道人,面带怒容,手中长剑连连抢攻,一剑快似一剑,都朝向他要害。
萧尽看他是混元派道士的打扮,王玄禛重伤于段云山之手,他的门人弟子自然要为他报仇雪恨。萧尽心知此刻情势危急,绝不能拖泥带水犹犹豫豫,于是趁自己仍居高临下占了上风的时刻,飞起一脚踢向对方。那道人见他飞踢到眼前,抬剑削他脚踝。萧尽这一踢却是虚招,蕴着后劲,屈膝一绕,避开削来的剑锋,反勾住他的脖颈。那道士不想他招式如此奇变,被勾住后肩头一阵疼痛,已被长刀砍中。
萧尽不欲杀人,但知道若不能一下将对方打到没有还手之力,只会让后来之人源源不绝,置自己三人于极险境地,因此一刀挥出,教对方再不能运剑。那道人一声惨叫滚落山下。萧尽往下跃了两步,回头见段云山背着宁承轻仍跟在身后,这才放心。
可山下岂止混元派这一个道人,众人见他上山与萧尽交了一回手,虽说不敌落败,但未有中毒立毙的征兆,顿时又生协力之心。
只听轰轰雨幕中一人吼道:“几个狗贼想逃走,大伙快一起上去将他们拦住。”
萧尽虽看不清是谁在喊,却能分辨声音来向,听这人撺掇众人上前阻拦,心中怒火渐起,将方才揣在怀里的石子扣在手心,朝那人说话的方位掷去。
暴雨中暗器去势受阻,劲力未免不足,但萧尽射出后立刻听到一声痛呼,想必是射中了。
此刻最焦心的反是温南楼。他刚一下山,大雨中未及开口,四周已有人往上冲,显是瞧出风雨大作令对方无计可施,人多便占了便宜。
温南楼眼见群情激昂,个中虽有不少见识不凡的高人,但习武之人粗鲁盲从者居多,见有人打了头阵,想也不想立刻争着上前,原本还是以擒住三人为要,这时大有血溅五步、立劈剑下的势头。
温南楼不顾内力虚浮,轻功不济,从高处跳下,赶到丁、程二人面前,先将柳廷交出,急声道:“二位,切勿莽撞冲动误伤好人,这事大有误会,此时动手将来必要追悔莫及。”
程柏渊道:“这小子一向如此,惯会骗人,倒是温大侠,不知受了他什么好处,处处替他说情。”温南楼听他话中与自己已生嫌隙,多说无益,便道:“温某一生公平正直,绝不私心妄为,今日便以自己这一点微薄虚名作保,望能劝得诸位暂且罢手,找一个避风躲雨之处,坐下来慢慢细说。两位不瞧我的薄面也瞧在我岳父泰山铁背金龙的面上……”
程柏渊与丁处舟听他不但以自己身家作保,连老丈人也搬出来,一时倒不好驳他这个面子,但眼下为时已晚,众人一拥而上,哪里是几句话能阻得住的。
丁处舟道:“既然如此,咱们信得过温大侠,能劝住一个是一个,总之不论那小子行迹如何,我与程前辈绝不伤他性命就是。”
温南楼心急火燎,道了声:“多谢。”便去将还未上山的人拦下。
丁处舟运起内力放声发喊,有人与他交好,听到便停下问他原委,还有些与他交情甚浅或只听过他名头的不愿放过机会,仍充耳不闻,只盼能教自己亲手杀了仇人之子。
宁承轻眼见一片混乱,慨叹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再晚片刻,温南楼或许就能止住众人,可天有不测风云,自然之威又岂是人力所能左右。
萧尽一马当先,拒霜舞得如同一片光屏,将雨雾中刺来的刀剑暗器全都挡在身前,叮当之声犹如落珠。他心知身后的段云山与宁承轻全靠自己开路才有机会逃脱,哪敢放松半点,长刀狂舞之下,肩上剑伤又再撕裂,鲜血被骤雨一冲,淌了半身,却因穿着黑衣并不显眼。
这时,一个巨大身影冲破雨幕扑来,那人手中并无兵刃,两个醋钵大的拳头连环挥击,丝毫不惧刀刃砍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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