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宁可错认不可放过。先将他骗住,点了穴带下山去。小心些,虽他还是半大孩子,可宁家歹毒的手段不知学去多少。”
身后之人应了,假作无事退到原处。
二人说话十分小声,法凝站在殿外不能听见,门后的萧尽却听得一清二楚,心道,他们果然是冲法凝而来,只不过这宁家是指谁家?姓卓的说是十年前的事,那时法凝不过五六岁,还是孩童,如何得罪这些江湖人士,想必是家族恩仇,可即便世仇,过去这么多年仍不肯放过遗孤,非要赶尽杀绝,未免也太狠毒了。
他自己虽是杀手,但一来赤刀门只杀恶人,二来杀的都是强敌,见这几人悄悄密谋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手,心中厌恶不齿。
锦衣人与同行者商定,各自分散,将院中的法凝围拢起来。
法凝低眉顺眼恍若未觉,萧尽瞧他这副模样,心想这小秃毛狗倒会演戏,那几人说要点了他穴道带下山,应当另有目的,一时不会杀他,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得些教训。想到这里,他便先按兵不动。
锦衣人回到院中,手扶腰间银钩,故意与法凝说话,问他要水喝。法凝应了,转身去舀水,站他身后的人忽然伸手往他背上一拍。法凝毫无察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锦衣人未料如此简单,生怕有诈,亲自上前又点住法凝胸前几处大穴,至此才算放心。他一手将法凝胸前衣襟拽住,另一只手捏他两腮抬起细看,看了一会儿愈发觉得这小和尚眉眼样貌与故人神似,恶声问道:“小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姓宁?”
法凝穴道被制,说话却无碍,回道:“小僧自幼随师父出家,早已了却尘缘,法号法凝,并无俗家姓氏,更不知施主所问何人。”锦衣人冷笑道:“你若真是寻常僧人,怎的我突然将你拿住,你一不求饶二不惊慌,更不问缘故,可见心知肚明,有意装傻藏奸。”
法凝远远瞧见萧尽手握短刀在殿门后窥视,知道他是听见这些人暂无杀人之意便存了看戏的兴头,他若不救,倒要自己想法脱身了。
锦衣人见他沉默不语,料定他在寻思诡计,伸手一掌掴去,啪一声,打得他白皙脸颊上五根指印隐隐红肿。
锦衣人道:“臭小子,你实话实说,与我们要找的人无关,自然放你生路,不然有的是痛苦折磨的法子对付你。”
法凝挨了一掌非但不求饶,反而把嘴闭得更紧,眼中隐然有鄙夷之色,似乎在讥笑他们这些人举刀执剑,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有失江湖人的光彩体面。锦衣人气急,右手高举又要打他,却被身旁一人拦住道:“卓兄先住手,小弟方才点这小子穴道发觉他不会武功,也无半点内力,若真是宁家后人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如何生存,想必另有旁人相助。迟则生变,咱们还是尽快带他下山去,找个僻静处细细拷问,不怕他不开口。”
姓卓的闻言将手放下,点头道:“不错,我一时情急险些误事,我们这就走。”
他将法凝提起挟在肋下,往寺门外走去,萧尽自殿门后悄悄闪身出来,落在几人身后竟无一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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