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委员长好像超生气的啊。”注意力还放在门外的人压低了声音。
“当然会生气吧, ‘我们班取胜的秘密武器’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跑掉了。”我也跟着放低声音。
紧接着响起的是有些委屈的抱怨:“但我的上班时间明明都快结束了……那完全就是额外的工作量。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学园祭, 比起被迫营业, 我还是更想和你待在一起留下些难得的回忆。”
我的语气毫无波澜:“是指大家在愉快地逛学园祭,而我们两个人待在全是灰尘的杂物间里和人玩捉迷藏游戏吗?那的确是相当难得的回忆。”
“咦……总觉得从刚才开始就意外地毒舌,话也比平时多。伊织, 是在不高兴吗?”
靠在门板上的我无法看见背后的画面,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俯身偏头的动作。
“对不起, 是我不好。”他如是说道。
于是头顶的声音转移到右耳边,停留在门旁的手也用很轻的力度将我垂落在肩旁的头发撩起,别在了耳后。
仿佛是想要通过这样笨拙直白的行为确认我此刻的表情。
失去发丝遮挡后,越发清晰的话语声和呼吸带动的气息一同钻入耳中,取代了原本盘踞在心中的安全感。
在给出回答以前,我条件反射地先后退了一步。
但我低估了运动系男子的身体素质,被我撞到的黄濑凉太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反倒是我在慌乱之中踩到了对方的脚。
这一次道歉的人变成了我。
“对不起,我没有在生气。比起生气,应该说是不安还是紧张呢……总而言之,你的脚痛吗?”
语言模块好像出故障了,到底在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啊我!
缺乏光线的空间里,他脸上的表情也晦暗不明。
现在的情况和电话通话没什么区别。
我只能通过声音和语调来分辨他的情绪,但实际要更为糟糕——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和难以掩饰的心跳声,同样会将我的想法一览无余地袒露在他面前。
黄濑凉太的声音里有些微的困惑。
“紧张?嗯,确实会紧张呢。就算待在这里也随时可能被发现……啊等等,那岂不是超级危险吗?!”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他果断伸手锁上了门。
仅剩的一线光源也消失在我眼前。
“这样就没问题了,这里的钥匙只有勤杂工才有吧?也就是说,直到放学前都不会有人能打开,所以不用害怕。”他用爽朗轻快的声线说。
“……”?*?
不,这种发言反而更可怕了。
虽然我试图克制住自己不思考多余的事情,但这种情况很难不多想。
我犹犹豫豫地问:“可是,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到放学吗?”
作为回答的,是他因为没有刻意掩饰而终于显露一角的疲惫声音:“我想稍微休息一下。抱歉,可以麻烦你陪我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沿着我的肩颈往前伸,缓慢环抱住我。
“可以吗?”他软下声音,又重复一遍。
用以确认的询问语句因为他近乎束缚的动作,仅剩下唯一解。
……这当然没办法若无其事地说出拒绝的话。
第一回 合,完败。
“我明白了。”我放下抬到一半的手,回答道,“黄濑同学想待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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