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
人在紧张到极致时会出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肌肉紧绷等一系列生理反应,可如果突破阈值到达临界点,又反而会变得心如止水。
没有尖叫、没有惊恐。我沉默了漫长的数秒,才礼貌地开口询问:“如果我说是的话,太宰先生会突然从大衣内侧掏出枪来封口吗?”
“不会哦。”他笑眯眯地说,“因为我出门不带枪。”
……那还真是令人放心的回答。
面对生存危机,我被迫选择向黑恶势力低头:“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动手的话,希望至少能留给我十分钟用来写遗言。”
太宰弯腰捡起脚边的扭蛋,额前柔软蓬松的黑发从脸部的绷带边缘划过,话语声中带上了切实的笑意:“果然,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原来是影视作品里会出现的那种“有趣的女人”桥段吗!
这一刻,青年脸上的表情几乎算得上温和:“没事的,我可不像那些人一样暴力又野蛮,所以不用那么害怕。”
他眯起眼,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情。”
“……好、好的。”
感觉微妙地收到了警告和威胁,但现在看起来应该不会突然切换到法制频道。
我紧张兮兮地从他手里接过扭蛋,将这些碍事的副产物随手塞进书包里,又抱着包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毫不在意我的过度反应,转头看向安静伫立在旁边的机器,神色如常地问:“是想要那个?”
位于视线正中心的,正是那只雪白的山雀。
这个就不是什么需要特意隐瞒的事情了,我点点头。
太宰治带着探究的认真表情浏览了一遍宣传海报,又了然地转头感叹道:“所以是一直没抽中?真可怜呀,需要我帮忙吗?”
他亲切地伸出手向我示意,眼中充斥着鲜明的怜悯。
而我坚定地摇头拒绝。
绝对不能欠黑手党的人情……虽然好像早就已经欠过了。
“真遗憾,明明能够短暂摆脱那个麻烦异能力的难得机会就在眼前。”
“那是不属于我的事物,就算借助他人之手强求得到,我也没法变得开心。”
“嗯?真的是这样吗?”
“对不起,刚才是瞎说的。我只是担心会因此欠下偿还不了的恩情。”
这位过分敏锐的操心师满意地微笑起来。
“我是想和小伊织好好相处的,所以现在是无料服务额外放送的时间哦,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循循善诱,仿佛引诱航船驶往迷雾区域的海妖。
太宰治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我大概永远无法通过言行参透他的真实意图,所以应该放弃揣摩他的潜台词,仅仅听从自己的本心给出回答。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说,“如果总是麻烦太宰先生的话,等习惯了这种作弊行为的那一天,我说不定就无法再坦然接受糟糕的运气了。毕竟太宰先生也不是随叫随到的哆啦A梦。”
“是相当有觉悟的回答呢。”他配合地鼓掌,声音轻轻,“但是,不必坦然接受命运的路线也是存在的。”
我抬起头,终于将视线从地板移向他的脸。在和黄昏以及酒吧内截然不同的明亮光线中,那张过分年轻的俊秀脸庞缺乏血色,仿佛幽灵般苍白。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这句含义不明的话语,只是分外平静地微笑着。
可笑容中不存在任何温情的要素,仅有置身事外的冷漠。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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