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配合的温驯回答道,“如果说你想找罪魁祸首, 那就只有你自己。”
这话听上去像是魏尔伦将责任都归咎在兰波身上,但他说这句话的口吻更像干完坏事后还要故作纯良的无辜,再带一点点理直气壮的狡猾。
还有几分甘愿引颈受戮的味道。
兰波压在魏尔伦面颊的指尖随之轻颤了下,好似被对方的话语烫到那般——而这细微的反应被魏尔伦敏锐捕捉到了,鸢眸深处的笑意也变得更加明晰。
他喜欢见到兰波露出真实情绪的细节反应, 尤其是因他而起的。
“——看来,真是我教坏你了。”
连窗帘都被彻底拉起的这片静谧黑暗里,终于有温和的声音响起,在低低叹息着,又杂夹独一份的妥协与纵容。
“好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令魏尔伦的心情瞬间变得格外愉快。
醉酒那晚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他一直忍耐到现在才再次提出请求,甚至并不确定兰波是否会答应。
毕竟严格来说,那次的他是消耗了兰波许诺的“一次任务奖励”才换来的。
而眼下,听到兰波同意的魏尔伦欣然转过身去,朝床头柜的方向伸出手,准备打开那盏照明范围极窄、但此刻已然够用的昏黄台灯。
——只是,那双伸出的手在途中便被另一只手覆盖、压住五指,温柔却不容置喙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
在魏尔伦正要困惑回头表示疑问时,兰波在他耳畔微笑着轻声道。
“不是说想要‘清醒的感受它’吗?开灯的话,可不能算是‘足够清醒’了。”
兰波的语速不紧不慢,每一个音节皆咬得标准而清晰,却在单词衔接上带出了点促狭似的暧昧,瞬间使魏尔伦的耳廓烫了起来。
没有光源的卧室内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物体的魏尔伦等同于视觉被剥夺,便仅能依靠其余感官来代偿。
触觉、听觉、还有嗅觉。
他从来没发现这些反馈竟然鲜明且清晰,对方每一点细微的动作所带来的感受变化都如此深刻,几乎要一直钻进他的骨髓里。
原来指腹的纹路是如此粗糙,粗糙到在刻意施力下的缓慢摩挲时,能磨得他大腿直打颤,张口发出无法抑制的短促气音。
原来那一点摩擦的水声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当那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缓慢刮擦时,连泛红眼尾逼出的眼泪也滴落仿若交替流淌的雨,回响似的放大在他耳畔。
“唔……!”
这次,魏尔伦确实清醒的感受到了这一切。
甚至太过强烈了,令他整个脊背都绷得极紧,哪怕兰波在笑着要他“放松”也做不到。
没被酒精侵占的大脑在一声高过一声地发出哀鸣似的喜悦,口中呼出的温度变得灼烫不已,连体温都高得仿佛要融化。
盖着被子,没办法散热……
思维被无数嘈杂而细微的动静搅混,魏尔伦下意识想要动手掀开,却再次被另一只空出的手握住,重新塞回那层柔软的、厚实的棉绒地狱里。
“兰…兰波……”
魏尔伦发出一点点抗议的急促吐息,夹杂着比上次更加难捱的煎熬。
他能感觉到棉被下的自己浑身都在出汗,发丝早已汗津津地贴在他面颊与颈间,却只能无济于事地甩了甩脑袋,幅度微弱,亦如他无法彻底摆脱的这份双重叠加的快乐地狱。
对方的行为超级恶劣。
一次,再一次,又一次。
“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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