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定定看了正在学习的魏尔伦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将葡萄酒放在餐桌上,自己去准备晚餐。
直到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魏尔伦才将目光从德语辞典里移开,默默看向那边。
他当然没有怪过兰波,更不可能生他的闷气。
这只是……一种下意识逃避的方式,不知该如何面对兰波。
因为,当他们对视时,他总是会难以遏制的回想起很多东西。
那双淡金色的眼眸会让他想起蛇类狩猎时的竖瞳、以及柔软圈紧“猎物”的动作;那双五指纤长的手掌会让他想起顶端被指腹慢慢摩挲时的刺激;乃至对方偶尔将散落黑发捋至耳后的动作,也会令他联想到原本是惩罚的弱电流、却在那刻被赋予上极乐的瞬间。
当他用额头抵着对方的肩头以克制动作的幅度时,还有些许发梢蹭在没有被囚服遮挡的颈侧与锁骨,柔软刷过本就极其敏感的肌肤,带来更难堪的、令他无法停止战栗的细密痒意。
而兰波之后对这个话题的闭口不谈,让魏尔伦无法确定他在那晚最后的反应是否……正确。
那个时候,兰波是想借助电击让他冷静下来吗?
结果因为他那错误的生理反应,使二人的越狱耽误了更多时间。
他是否该为此道歉……?可兰波看上去很不想再提那件事。
听着电台里的德语新闻,魏尔伦兀自在胡思乱想。
但另一方面,他又为餐桌上的那瓶葡萄酒而偷偷高兴——兰波还记得他的承诺,在任务结束后给他买来与上次庆祝时同样口味的葡萄酒。
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兰波也没有对他那晚的表现感到特别不满?
等热腾腾的香气弥漫在客厅时,魏尔伦关掉电台,主动到厨房帮忙拿餐具出来摆好。
他又长高了点,现在抬手就可以摸到橱柜的顶部。
兰波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出声交谈,两个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各自都怀抱许多想法的沉默,将一切都收拾妥当,面对面坐下用餐。
高脚杯里盛满了兰波带回来的葡萄酒,魏尔伦似乎已经习惯这种浓郁甘涩的口感,喝得比之前庆祝时要多上好几杯。
煎牛排也很美味,魏尔伦喜欢兰波特意为他定制的甜口酱汁与五分熟,总是会一点不剩地吃光。
兰波边抿着杯中的葡萄酒,边注视着魏尔伦用餐。
即使餐厅里有足够照明的灯泡,但重视氛围的法国人依旧点上了两支蜡烛。
此刻,这两支细长的蜡烛已烧至半截,红彤彤的蜡油往下流淌又凝固,亦如逐渐窗外凉下去的夜晚。
等兰波想给自己再添一杯、拿起那个已经空了四分之三的酒瓶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魏尔伦这次好像喝得有点多。
兰波有些无奈。
他忘记自己的体质是很容易受到化学成分影响的吗?特别是酒精这种东西,要醉起来可是相当容易……
“兰波。”
对方忽然开口,咬字时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慢半拍的含混。
始终安静的氛围,就这么被一声呼唤忽然打破了。
仿佛始终稳定燃烧的烛火,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摇曳着跃动起来,晃得那双望过来的鸢眸又开始泛起粼粼碎光,比那夜还要显得温润。
“我在。”
兰波掐断了自己的联想,从善如流应道,“要去休息吗?”
他们又开始融洽的交谈,与之前无数次坐在这里共享晚餐的夜间那样,没有任何隔阂。
魏尔伦摇了摇头,而是继续说道。
“你之前答应过我,这次任务完成后,会给我一个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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