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魏尔伦对那些意思没有听明白,只是拧了拧眉心,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话上,而是专心看向兰波。
然而,兰波确实直接来到他半起身的那张床前,单膝压上床面;紧接着,对方将一只手撑在那面混凝土墙壁借力,缓慢俯下身——那张总是表情平淡的脸离他愈来愈近,温热的吐息也逐渐交融,如同一场献祭仪式的开端。
魏尔伦的姿势没动,仅有那双鸢眸因惊异而无意识睁大,却仍兀自追逐着对方在夜里显得更深的暗金虹膜,好似要一直望进自己在他眼底逐渐放大的倒影深处才安心。
昏暗的光线下,兰波始终在冷静观察对方的表情,唇角因此而弯起一点笑意。
“这是作戏,”
他的嘴唇微张,发出的气音低不可闻,仅有魏尔伦能听清内容,“等四十分钟后的巡逻空隙,我就假装押你去禁闭室,实则离开。”
魏尔伦没有出声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微妙。
他只是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并非完全不懂——何况还有克莱芙给他科普过什么叫honey trap。
但兰波看起来很熟练,压在他身上的姿势也相当暧昧,实则仍保持着那点互不侵丨犯的空隙……看起来,兰波不仅很清楚honey trap是什么,也曾学过这方面的技巧。
列给他的课程清单里却没有这个。
借着那点模糊的照明,魏尔伦能看清对方低垂着的眼睫,能用目光描摹那总是暗含几分忧郁神色的五官,直至将那一根一根的、墨似的黑发也瞧得分明,看着它轻柔垂落在自己领口处的那一小片露出的皮肤上,勾起一点轻微的痒意。
鬼使神差般的,魏尔伦只用单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贴上兰波的侧脸。
原本,夜里的这点凉意应该微不足道,冰冷的床褥与寒重的湿气都是囚犯合该忍受的折磨,让他们犯下的罪化作一枚无形的锲子,缓慢钉入骨髓。
但兰波比他们都要怕冷,在组织里的那段时间也一直都是抱着他睡。
这身狱警的衣服或许还算厚实,但对于这栋用石材与混泥土搭建的严酷监狱而言,还远远不够。
面对魏尔伦忽然伸手的动作,兰波仅是眼睫轻微颤动了一瞬,没有做出闪避的动作。
仅穿着件单薄囚服的魏尔伦体温仍旧很高,但兰波的肌肤却十分冰冷,像一块柔软的寒玉。
他撑在墙壁与床面上的手一定也很冷,绷紧力道的关节早已发白,又透出点血似的红。
“再靠近点吧。”
魏尔伦突然开口,“抱着我也没关系,就像之前那样。”
他从不反感与兰波的肌肤相贴,即使胸口的心脏总是在那些时刻跳得厉害,充斥在脑海里的情绪也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与欣喜。
但就像他偶尔会忘记脖颈上还戴着这枚项圈般,他也逐渐在习惯这一切。
所以,此刻的兰波如果感觉很冷,抱着他就好了,他的身体很热,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
“嗯?”
在这仅有二人的黑暗中,兰波也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面部表情,略显诧异地抬了抬眼。
“你想做到那种程度吗?”
等兰波再开口时,魏尔伦听见他在微笑,嗓音低沉却柔和,似乎并不将自己正在忍受寒冷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口吻轻松的反过来询问他。
仅用一个问题,就轻松且精准地拿捏了魏尔伦的情绪。
二人的交谈氛围一直很轻松,此刻却随空气的细微震动而勾起一点贪念的、足以触动神经的暧昧。
“——我可以。”
那双漂亮的鸢眸在昏暗的照明里显得分外明亮,亦如他说出这句话时的坚定。
即使因这片陌生的环境而透出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