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现在无论他怎么辩解都会被闻朗扣上“色欲熏心”的黑帽子,于是干脆在对方再次发作利索地前背过身,对着水池面壁思过:“你自己穿,我不看你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穿好睡裤,看着图嘉砚那副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闻朗心气更不顺了,想也不想道:“你什么态度,做错事情都不知道弥补吗?!”
“我什么态度?我又不是故意的!”图嘉砚仍不敢回头,只能对着水池嚷嚷,“那我把我裤子脱了给你赔罪?”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来脱?”说着,图嘉砚捞起羽绒服,松开腰间的皮带,甚至为表诚意还把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了,“来吧,你脱。”
闻朗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和图嘉砚在厨房里因为脱裤子的问题吵起来,更想不到图嘉砚第一次邀请自己脱裤子会是这样的场景。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着第一次也得在别的地方吧,在厨房算是怎么回事?!他崩溃地提高音量:“图嘉砚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我又怎么了!”图嘉砚也很崩溃,他没想到闻朗今晚这么难伺候,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如此不依不饶,难不成要让自己对着水池面壁整个晚上?真是有够恶毒的。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处于下风,图嘉砚心一狠,直接弯腰自己脱掉了牛仔裤。
“图嘉砚!”见脱星跟野人似地说脱就脱,闻朗被吓得慌张地捂住了眼睛,他刚想教育脱星,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从指缝中看到了两条灰溜溜的腿——和他印象中夏天时在宿舍里见过的截然不同。
怪不得这家伙毫无羞耻之心,原来是穿了秋裤。闻朗不阴不阳地哼笑了两声,扭头便出了厨房恶狠狠道:“过来。”
“哦。”见这招没用,图嘉砚慢吞吞地穿回牛仔裤,一步三挪地跟着闻朗回到先前吃面的岛台边,“都说了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是你先骂我笨的。现在我裤子也脱过了,你也看过了,还想怎么样嘛。”
“灰溜溜的,难看死了。”闻朗压冷冰冰地睨了他一眼,“不知道还以为是老鼠干,你吃那么多东西都长哪里了?”
“你!”
“我,我什么我。你自己强迫我看的,你还有理了?”
图嘉砚气得抓狂,他就知道此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想回击“你也不怎么样”,脑海里却闪过了奢侈品内裤,顿时嘴里的话被烧得干干净净。不自觉地,他的耳朵也被烧得通红。
“有本事你把秋裤也脱……”话说到一半,瞥见图嘉砚红透了的耳朵,闻朗突然停住了话头。像是会传染似的,闻朗竟也莫名感觉到了热意,他不自在地拉过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算了,小心感冒别脱了,反正你也没什么可看的。”
看不起谁呢!闻言图嘉砚眼睛都要冒火了,气呼呼地在闻朗身旁坐下:“哼,说得跟你很有看头一样。”末了,他还不解气地把眼神故意往对方下腹部停留了几秒,半真半假地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那种半怜悯半遗憾的眼神和叹息如同针扎一般强烈刺激着闻朗的神经,什么叫没看头?图嘉砚才看过几个男的就敢说他没看头?他到底看过多少男的?!闻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笑道:“不入您老人家法眼太好了,您可千万千万别看上我,求你了。”
“放心吧,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自恋狂!”
“巧了你也不是,我绝对不会喜欢你的,老鼠干!”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两人齐齐陷入沉默。受不了气氛,老鼠干悄悄看了眼自恋狂,发现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干脆低头玩手机游戏;自恋狂悄悄瞥了眼老鼠干的手机界面,抿着嘴唇独自生闷气。
“喂。”眼见着老鼠干终于玩完一局斗地主,闻朗别扭地敲了敲桌面,“你确定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图嘉砚冷哼着又点开了新一局:“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那太好了。”闻朗脸色变了变,阴恻恻道,“就你了,陪我出柜吧。正好不用担心你会产生多余的感情。”
闻言图嘉砚眼皮都不抬地把手机递到闻朗眼前,当着他的面把手机音量调到最高,然后点下“要不起”的按键,接着,冰冷的游戏女声响彻云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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