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安静了片刻,图嘉砚又开始不老实,他牵住闻朗遮挡眼睛的手,拖着拽着让人坐起身来,十分依恋地靠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舔吻着闻朗的下颌。
这个人的酒品实在太差了,闻朗发现自己有些害怕,可又拿醉鬼毫无办法,只能忐忑地瞪着,期望能唤醒他心底的良知。
醉鬼醉眼迷蒙地回望着他,眼睛里的光漂移着,像一湾浅浅的池塘。
闻朗发现他的睫毛好长,眼睛好大。
浓厚的酒精味逐渐灌满闻朗的口鼻,恍惚中他闻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薄荷牙膏味,但薄荷味很淡,不足以让人清醒。醉鬼笨得很,连一个吻都不得章法,闻朗感觉自己也被弄得有些醉了,他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荒唐的吻,终于忍无可忍地捂住醉鬼的耳朵把他拽起来,教会他什么才是吻一个人的正确方式。
可是吻上去的那一秒,梦醒了。
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
望着天花板,闻朗愣神了好一会儿。
说来也怪,天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梦到大学时候的事,如果只是随便梦到也就算了,图嘉砚天天在眼前晃,梦到他再正常不过,但偏偏梦到的是生日那天……闻朗烦躁地钻进被子里,没两秒又铁青着脸瘸着腿起床了。
好烦。
图嘉砚这个祸害。
以往睁眼即忘的梦今天却每一秒都清清楚楚地烙在脑海里,闻朗越想越烦躁,出了浴室还没擦干头发就开始无能狂怒:“图嘉砚!”
“图嘉砚!进来一下!”
“图嘉砚?”
没有人回应。
闻朗艰难地挪到卧室门口,一开门,面前落下张纸条。他伤着腿不方便弯腰捡,只得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折回床边拿来手机拍照查看——
出门面试了,早餐、午饭在厨房。
他看了又看,确定纸条上只说了这一件事,悻悻地放下手机挪到客厅沙发上躺下。
“白痴。”闻朗小声骂着,唇齿间仿佛又传来先前梦里的触感,那个梦实在太糟糕了,为什么已经醒来这么久了还是没忘掉,“白痴,图嘉砚白痴,再乱跑把你腿打断。”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听起来越发清晰,倒像是在骂他自己一样。闻朗收了声,但下一秒立刻有另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你骂我?我不在的时候你偷偷骂我?!”
闻朗被吓了一跳,惊讶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结果半个人影都没看到。真是见鬼了,梦里也没有这句话啊,闻朗小心地试探:“图嘉砚?你躲哪了,回来了就别装神弄鬼。”
“你抬头看电视机那边。”
他跟着看过去,终于发现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他一瘸一拐地挪过去瞪着闪红点的屏幕问:“你什么时候安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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