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他都要巡视大雍边疆,到时候他就邀请阿雪和他一道同去,就像他们初遇的样子。
如果阿雪舍不得离开陛下,那他就退让一步,把陛下也带上。
在他和陛下交谈的期间,陛下已经提到了自己的退位之心,等到阿雪回来,他应该就真的不当皇帝了。
要是把陛下绑过来,他就不信阿雪不心动,到时他就可以借机向阿雪邀宠,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死缠烂打,他不信阿雪会一次也不理他……
卫淮轻笑一声,明明身体还痛得不得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轻盈的宁静和温暖,只要想起绮雪,他就总是如此,身心都被甜蜜的爱意填满,便感觉不到疼了。
“哗啦……”
一群偷吃麦子的小鸟忽地从麦田中惊得飞了起来,逃向天空,而躺在地上的卫淮也瞬间紧绷了神经,因为和那些小鸟一样,他嗅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混沌的气息。
可是他动不了,更逃不掉。
一只素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抓住卫淮散乱的头发,就这样硬生生地拎起了他。
出现在卫淮视线中的是玄阳的脸。
这不是死而复生的玄阳,而是另一个玄阳,他是洞渊神新的化身。
他长着和死去的玄阳相同的脸,但气质判若两人。
新的玄阳一身黑袍,染着大片血污,再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气质,眸中流露出的是病态的、纯粹的恶,似黏腻的蛆虫被捣烂在他的眼中,淌出的恶念浓郁稠密得令人作呕。
他像是前来向卫淮索命的厉鬼,与从前的玄阳站在善与恶的两极。
玄阳盯着卫淮,就像盯着一块炖得烂熟的肉,眼神直勾勾的。
他开口,露出森白的牙齿:“你都看见了。”
卫淮被他强大的力量镇压得动弹不得,在浑身剧痛下,他依然笑道:“是啊,我都知道了,洞渊神,又或者叫你,‘左手’?”
他说话时,头皮被拽得渗血,鲜血缓缓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而玄阳恶意涌动的目光便顺着血珠一起滑落,就仿佛……他想喝了这些血。
很快,卫淮便知道这并非他的错觉。
玄阳放手,将他重重砸向地面:“虽然时候未到,我不该杀你,不过……你确实留不得了。”
下一瞬,血肉横飞。
玄阳生生扯下卫淮的一条手臂,从断口处大口地撕咬下去,吞吃着新鲜的血肉。
……
一只皮毛油光水亮的赤狐步履轻盈,甩着蓬松的大尾巴,穿梭在茂密的麦田中。
桑迟的心情很欢快、很轻松,因为就在刚才,他成功地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枉他快偷光了他爹的宝库,再千里迢迢地赶来上京。
有了这个东西,他应该就能带阿雪逃走了……
赤狐抖了抖耳朵,眼眸亮晶晶的,这时群鸟忽地从麦田中飞了起来,翅膀扑棱棱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将身体低伏于地面,警惕地看着四周,打量着周遭的动静。
他其实就是做贼心虚,看什么都草木皆兵,因为他需要的这个东西是他偷来的,虽然他自认为做了充足的准备,苦主一年半载都发现不了宝物失窃,但万一他们追上来就麻烦大了,他很有可能无法脱身,最后被他们吊起来做成狐狸肉干。
桑迟观察了一会,不见有人追来,但比脚步声更可怕的是,他闻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乎就是群鸟惊起的方向。
那边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血腥气?
赤狐停下脚步,本能地不想靠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因为血往往就意味着危险,况且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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