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见大将军与贵妃娘娘攀谈了许久,娘娘还算和颜悦色,便纷纷学着他的样子,来到帐前和绮雪交谈,向他献上礼物,企图在他面前留下几分好印象。
绮雪摇着罗扇,起初还挺温柔耐心的,可是想要跟他交谈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有人因为先后顺序争执起来,将他惹得有点烦了,就轻轻地打了呵欠。
董原当即会意,笑着和宾客们交谈几句,说是贵妃娘娘身子乏了,需要小憩片刻,宾客们十分惋惜,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开,还默默记恨上了那两个吵架的人。
然而当所有人散去之后,还有一个人留在了原地,董原刚想将他打发走,很快又停住动作,叫出来人的身份:“姬世子?”
姬玉衡点点头,抬手向帐中行礼:“云期见过贵妃娘娘。”
“你也来了?”
绮雪闻声睁开眼睛,又不装困了,歪着脑袋问姬玉衡:“你也是为了见我才来赴宴吗?”
也?
姬玉衡心下微怔,却来不及多想,羞涩地回答绮雪:“是。”
他今日头束玉冠,身着鸦青色袍服,风仪清正,萧萧肃肃,和卫淮一样,都是为了见绮雪而精心打扮过的。
绮雪看了他一会,他知道“云期”是姬玉衡的字,虽然那天晚上他睡着了,没有听到姬玉衡的话,但他看过原著,也不会为姬玉衡的自称感到奇怪。
“云期,”他亲昵地叫着姬玉衡,“明日就是最后一场校考了,校考结束后,你打算什么时候离京?”
他的语气温柔如水,唤出“云期”二字时,姬玉衡心弦一颤,又旋即为他的问题而伤感失落:“我大约后日就会离京。”
“这么快?”
绮雪喜出望外,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反应兴奋过头了,又赶紧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不在京中多游览几日吗,我可以派人带你游览。”
姬玉衡垂着眼睛,轻轻地摇头:“多谢娘娘美意,但我尚且有不少俗务缠身,还须尽快赶回郡中处置。”
“那可真是遗憾。”
绮雪抬起罗扇,遮住自己快要压不下去的笑意:“后天你大约什么时辰离开?我叫董原送送你。”
“后日一早,大约辰初就走。”姬玉衡说,“就不必劳烦董掌事相送了。”
“那好吧。”绮雪装模作样地叹气,“我本来还想好好向你道谢的,母兔和小兔们如今都很好,还要多谢你救了他们,你离京之后也不必牵挂它们。”
他一口一个“离京”,姬玉衡岂能听不出绮雪是希望他快些走,不免苦笑道:“那就好,希望娘娘日后也多保重。”
“放心。”绮雪摆摆手,衣袖滑下,露出手腕上的玉镯。
姬玉衡看到玉镯,没想到绮雪竟然还在戴着,心中一下子变得又酸又涩,因为他实在弄不懂绮雪对他抱有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雪公子对他既不像喜欢,又并非纯粹的厌恶,他被这份复杂的感情折磨得夜不能寐,一遍遍地回想着他们两人间的相处,却如雾里看花,愈发不能明辨。
而他自己,则是在大雾中越陷越深,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归路。
现在他只想求个明白,既然他此生不会再见到雪公子,那就向雪公子问清楚吧,至少他离去的时候不会留下遗憾。
姬玉衡正欲开口,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和绮雪不约而同地朝声源看了过去,原来是有位宾客主张来一场蹴鞠比赛。
蹴鞠在大雍很是盛行,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无论男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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