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听到一道熟悉的、喑哑的声音如此跟徐赐安说道。
“你问她在哪,却不问我是谁。”
徐赐安脑袋嗡的一声,向后跌了两步,剑尖沾着无名血,却映着天上月。
惨淡月光下,那张脸逐渐清晰了,泫然欲泣地抬起来,瞧着他:“坏人。”
当啷——
徐赐安手一颤,剑摔在了地上。
。
剑落在地上的瞬间,他的人却倒进了一个温凉宽厚的胸膛里。
这是蜜薯里的安神咒起效了。
“之后再听你辩解。”
宫忱喃喃,洗过井水的冰冷手掌贴过一截窄腰,将徐赐安打横抱起,走出寂静的屋舍,背对着灯火阑珊的乌衣巷,在黑夜里一步一步迈得稳而轻。
可其实他没看路。
苍白脖颈上渗出的鲜血被红莲吞食,爬满了诡异的鲜红花纹,和青筋交相辉映,有种荒诞的美感。
他一直低着头,目光滞涩地描摹着徐赐安此时的面庞,一遍一遍。
他有很多话想问。
没日没夜找徐赐安的这七日,每每闭上眼就会一个劲地冒出来的那些质问——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躲起来。
为什么说了爱我,把我骗回人间之后,却竟然可以做到不和我相见。
明明我的身上布满了你偷偷留下的灵息,只要你想,我回人间的第一天,你就可以找到我。
可你宁愿向我要一个冰冷冷的发冠,也不肯要我。
坏人。
……可你又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夜里风凉,宫忱将他的坏人搂紧了,那一刹那的相近让他心脏拧紧,滴着血,终于忍不住再近一些。
他俯下身,极为克制地用嘴唇在徐赐安的面颊上贴了片刻。
“你别误会,我还没原谅你。”
宫忱的呼吸微微发颤地落下:“可是,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徐赐安。”
第82章
和乌衣巷隔了三十里的听风街上, 有一处幽宅,回廊九曲,庭院深深, 乃是徐家早些年置办的别业。
邱歌在门口等候许久, 一声激动的“公子”未喊出口,被宫忱一个抬眸打断。
安神咒效果已经快过去了, 徐赐安在眉头蹙着, 眼睫时不时簌簌颤动,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似的。
但他眼底乌青,显然是多夜不得安眠,宫忱不想他醒得太快。
他很轻道:“床在哪?”
邱歌只瞧了一眼在宫忱怀里阖着眸的白发人,眼眶便红了, 转身引路。
宫忱进了房,将徐赐安置于紫檀床塌上,替他脱去外袍搭在衣架上, 又动作轻柔地把人裹进银蓝锦被。
他还有话要同邱歌说,正欲出门。
许是身上压着的被褥过于厚实,徐赐安不甚配合地推开它, 翻了个身,温凉指尖耷着, 划过宫忱的手腕,正好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起先还是松松地搭在上面,宫忱要将带子抽走,他反而勾得更紧了。
宫忱看了一眼邱歌, 后者脸色一言难尽,先行出门。
她走后,宫忱俯身凑近徐赐安, 在烛火下凝视片刻,无声笑了笑:“调皮。”
遂熄了那火。
少顷,他喉结微滚,在黑暗中一圈一圈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一端被在徐赐安绕在指尖,另一端则轻软地从床上,一直垂到了地板。
宫忱散着外袍,松松垮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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