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徐赐安坐在桌前,边舀了勺羹汤,边叫了声:“宫忱。”
一片安静。
昨晚没回他的晚安,现在连早安也不说一声了么。
徐赐安眼眸微垂,正要将勺子送入嘴中,旁边仆人提醒:“小心烫。”
“我知道。”徐赐安这才吹了吹,若无其事吃了起来。
送来的汤和点心都合他口味,除了桌中间的一盘饺子。
“这是谁做的?”他用筷子隔空点了点,声音听不出喜怒。
“公子可是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徐赐安平静地说,“是讨厌。 ”
“一会拿去处理了。”
这仆人似乎还不太能适应他的脾气,过了好一会才说:“是。”
啪嗒。
徐赐安放下筷子。
“备车,我要出府一趟。”
“我和公子一起吧,夫人说公子现在情况特殊,不要单独外出。”
仆人拿出早就备好的面具,温和地说:“也请戴上这个,出去以后,我定会护公子周全。”
徐赐安自知灵力受限,在外或有不便,接过面具:“有劳,多备一辆马车给你自己。”
“不在同一辆马车,我未必能护好公子。”
徐赐安低头戴上面具:“那便不坐马车,御剑过去,你御双剑。”
再一抬眼,仆人戴着与他相同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漆沉的瞳孔,正专注地看着他。
“我只会御一柄剑,公子可否将就一下?”
“………行吧。”
共乘一剑总归比共坐一辆马车要容易忍受些。
虚剑飞快在身前凝实,仆人先行一步,站了上去。
徐赐安跟在其后,挑了个最远的位置站着。
“公子,去哪?”
“去千层雪。”
这是凤鸣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
“好,”仆人扭过头道,“一会可能会晃,公子要不要靠我近一点?”
徐赐安不知道御剑水平这么烂的人是怎么进的徐府,沉默了一会:“就先这样。”
“好。”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脚下的剑一路上都很平稳,穿过徐府周围的重重峰峦,许是云雾遮了眼,徐赐安恍惚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
他有些心惊地发现,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就跟着这个人出来了。
剑在出山的时候急停了下。
徐赐安没止住,往前趔趄一步,身前的人仿佛背后长了双眼睛,几乎是立刻转身接住他。
下面是万丈高空。
不远处,全城最高的酒楼也不过是一个蚂蚁大小的点。
徐赐安扶了下仆人的胳膊才站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御剑是谁教的,他难道没教过你,载人的时候不要突然停下吗……干什么?!”
腰上一沉,身体腾空。
饶是徐赐安,也忍不住心一紧。
“是我没学好,”腰上的手腕微用了点力,男人俯着身,将徐赐安搂到了前面的位置,动作轻柔而有分寸,“怪不得教我的人。”
身后的嗓音忽然变了,和昨夜徐赐安睡着之前听见的一模一样。
“不愿靠我太近的话,就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让我看着你。”
“这样可以吗?”
男人不愿吓到他,很快直起身,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从身后笼罩过来的阴影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你胆子可真大。”
徐赐安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转身,叫他的名字。
“宫惊雨。”
下一秒,徐赐安瞳孔一缩。
站在他面前的,已然是身形变换到和他相差无几的宫忱。
就像那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