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不让碰新郎啦。”
“好凶好凶。”
“霸道霸道。”
传闻中嫉妒化身的百年桃怪见此情景,故意使坏,一个惊天大喷嚏打响,让附近十里的桃花都蔫了去。不想来凑热闹的还有千年凤凰花精,轻哼一声,刹那间,满城便开满了火烧般的凤凰花。
事成之后,凤凰花精飘到两人面前,搞怪似的,把一朵凤凰花别到了新郎耳边,咯咯笑着离去了。
中途,徐赐安醒了一次,下来吃了碗面,宫忱静静地坐在旁边,在红盖头下一口一口地啃着烧饼。
不知何时,徐赐安主动靠了过来,又闭眼睡了。
宫忱抿唇,拿起一张手帕,在徐赐安的脸上摸了片刻,停在嘴角的位置,轻轻蹭去上面的汤汁。
他的师兄,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温顺。
宫忱并非想让徐赐安难堪。
只是一想到徐赐安差点跟别人成亲,他还是有些太着急了。
宫忱放下手帕,让徐赐安继续靠着自己,保持着这个姿势,将人一路抱回鬼婚司。
徐赐安没睡醒,冷漠地站在该司门口,不像是来成亲,倒像是来让人给他亡夫陪葬的。
鬼司仪为鬼敬业,即便有一只眼睛没找回来,也努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两位新人,清了清嗓子:“掀起红盖头——嘴在心里头——”
分明是醉在心里头。
鬼界这恶俗之地,没有一个君子,一群流氓把“醉”错喊成“嘴”便算了,还以此为由,规定非要用嘴掀红盖头。
徐赐安撩起眼皮朝新娘子看去。
大红的嫁衣,宛如天边流霞。
柔软而宽大的衣摆下,新娘子伸出的那双手苍白修长,一只掌心幽灵凑过来亲了那耷垂的指尖一口,还舒服地在掌心里打滚。
徐赐安啧了声,屈起一根手指,咻的弹走那只掌心幽灵。
新娘子盖头一颤,像是笑了下,并借机把徐赐安的手握在掌心。
“掀一个!”
“掀一个!”
“掀一个!”
众鬼大声起哄。
徐赐安敷衍了事,偏头,咬住那盖头的一点点点点边角。
但……扯不动?
又试了试,还是扯不下来。徐赐安松了嘴,微眯起眼睛,端详片刻,发现这盖头中间偏下的位置往里面陷了一小块。
——原来不是他不行,是这盖头的主人叼着盖头,不让他掀。
盖头下,宫忱咬紧牙关,死活不放:玩归玩,闹归闹,新娘子抱新郎走一圈还能用力气大掩盖过去,但要是掀了盖头,西厢第一美人竟变成了臭男人,这也太惊悚了。
“新郎笨!”
“舌头伸进去,缠一缠,新娘自然就松口了!”
众鬼唯恐不乱。
宫忱:“………”
别吵,再吵给你们大变男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好像一下子真的不吵了。没多久,一只手隔着红盖头,捧住了宫忱的脸。
宫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接着,他的嘴唇便让人咬了。
有什么温软的东西狠狠地舔过了他的牙关。
宫忱浑身一个激灵,摁住面前的人的肩膀,刚往后退了稍许,便被勾着脖子迅速缠上来。
……其实算不得缠,那人只是想抢走他嘴里的这块布而已。
全是受了那群鬼的误导。
宫忱如今大脑一片空白。
鲜艳的大红绸缎在嘴唇与嘴唇之间被可怜地推来拉去,啃来咬去,揉来辗去,一会儿皱成一团,一会儿又全然撑开……
逐渐变得湿答答,暗红一片。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红绸滑落,拂过徐赐安的面颊,悄然落地。
抬头一看,面前还是那个披着红盖头的宫忱。
徐赐安擦了擦嘴唇:“?”
鬼司仪嘿嘿笑道:“这就是由本司出品的红盖头的精妙之处了,看似只有一层,实则层层叠叠,足有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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