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给段瑄了。”
。
唢呐高亢,锣鼓喧天。
“春来,我带你跑吧?”应婉在应春来的轿前泣不成声,“我们不管别人了,我们跑吧,我不想毁了你。”
应春来摇了摇头,笑着看她:“别哭,你应该祝福我才是。”
“不,你不要勉强自己……”应婉捂着脸,“你不能为了我……”
应春来伸手,似乎是想替她擦掉眼泪,但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轿帘,声音从里面传来,轻快而喜悦:
“我没有勉强。”
“姐姐,我喜欢他。”
哭声和唢呐均戛然而止,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直到一声彻长的尖叫打破黑暗。
“段瑄——————”
“你这个疯子!!你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应婉的身影像在水中浮着似的,表情因为极其悲怆而扭曲丑陋。
“做什么,”
一个阴冷的男声响起,将什么扔在地上:“你不都看到了吗?”
骨碌碌。
骨碌碌。
这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
一只琥珀般的眼睛浸泡在其中。
——和应婉对视。
“这是,什么?”
应婉发着抖,脸色惨白,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我的骗子夫人。”
男人闷笑一声,半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柔柔地抚摸着玻璃瓶:
“若非新来的仆人太过粗鲁,她本可以再快活些日子……可我还是不解气啊,就把夫人做成了这个,不过也很没意思。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段、瑄——”
“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咔擦。
咔擦咔嚓咔嚓。
画面如蜘蛛网般迅速裂开,巨大的豁口下面是无穷无尽的深渊。
鬼影黢黢,诡异的红灯如同浩瀚汪洋将人卷入其中……
鬼界,左耳桥。
一座形似人耳的木桥横跨过无数怨灵组成的湍流上,有几只溅在岸上,又痛苦地叫着“干啊”“渴啊”“要死了”,爬了回去。
桥这边是荒原,那边是闹市。
几个穿得人模人样的鬼兵,一边啃着鲜血淋漓的生肉,一边对荒原上尸体般遍布的死鬼们喊:
“醒了的都过来登记,有钱的上桥,没钱的,自个游过去。”
“赶紧的吧,过了今天,就没有今天了啊。”
“啊呸,这谁的手,摸了粪不成,难吃死了。”
宫忱睁开眼,一只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断手刚好被扔至眼前。
“…………”
头疼。
他刚才好像是头着地,脑瓜子没裂,真是谢天谢地。
宫忱揉着后脑勺站了起来。
左耳桥?有所耳闻。
据说是第一任鬼王心爱的姑娘淹死在了这条河里,成了怨灵之一。
伤心欲绝的鬼王以身化桥,日日夜夜在此听怨灵哀嚎,祈祷有朝一日重新听见爱人的声音。
民间关于鬼界的故事有很多,这是少有的佳话,更多的是恶谈。
宫忱边向桥边走,脑子里边思索着如今的处境。
应春来的记忆是残缺的,轮回路里走一遭,不仅没弄明白事情原委,反而有更多的谜团接踵而来。
应婉的共生禁术从何而来?
她被谁欺骗了?
为何说段家和鬼界勾结?
又为何要把所有人都带到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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