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要出门的时候,周红花过来往林竹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
林竹愣了一下,“娘,这是……”
周红花笑眯眯道:“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我就说要替你们做床新被,后来天热了就想着入了秋再做。”
林竹也想起来了。
“可这入了秋以后家里又忙的紧,一直也没抽出时间到镇上去,只能你们自个儿去了。”
周红花又叮嘱道:“别不舍得,阿淮身量高,扯布的时候多扯些,棉花被也要厚的,钱不够回来娘再给你。”
“娘,我们手里有钱的。”
“这是娘答应你们的,拿着吧。”
周红花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反身回去了。
上了骡车以后,林竹就把这事告诉了江清淮。
江清淮笑道:“没事,收着吧,一会儿卖完了山药咱就去订被子。”
今日还是在老地方。
就三大筐山药,索性就没去仁安堂借桌凳,就近寻了两个石块坐了。
刚把东西摆开,旁边铺子的老板就冲过来,激动道:“江大夫,是江大夫吧?”
不等江清淮开口,他又急促道:“江大夫,我大哥病了十几日了,您能给瞧瞧吗?”
“不知是何症状?”
“仁安堂的大夫说是温病,本来治了几日已有了些效果,可后来不知为何又开始腹泻,如今都已泄了七八日了,眼看着人就要不好了,现在我大哥非说仁安堂的都是庸医,说什么都不肯叫他们治了,家里乱成一团,我……”
老板急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江清淮打断他,“听上去的确是温病,你大哥人现在何处?”
他本来想问方不方便上门去诊,毕竟这会儿人肯定虚弱极了,断不可能叫人家来这儿,可还没问出口老板又道:“方才已经托人去家里叫了,马上就能来。”
估摸着老板家住的很近,说话间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唤着什么,然后就听老板道:“来了来了。”
江清淮便拿出了医药箱等着。
病人是被抬来的,和江清淮预料的一样,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再一探脉,十分虚弱,近乎于无。
这症状吸引来不少路过的行人和贩夫,有人挑着担子就围过来瞧热闹了。
看见病人这副模样,有人小声道:“这怕是没治了吧,脸白成这样。”
老板本来就着急,一听这话额上立刻便躺下冷汗来,“江大夫,我大哥他……还能治不?”
江清淮收回手,冷静道:“能治,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话一出,老板眼睛瞬间就亮了,“这话当真吗?”
“当真。”
江清淮这话给老板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冷汗立刻不流了。
但旁边围观的人却不信。
“咋可能,人都这样了,还说不是什么大事,莫不是庸医想骗钱吧?”
“我也觉着是,这一家子一看就是富户。”
“哎呦人都这样了还骗钱,也不怕折寿呦。”
这会儿围观的大多都是不熟悉江清淮的,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难听。
江清淮却跟没听见似的,专注写方子。
他不在意,林竹却在意,他胆子小,鼓了好几回劲儿才敢开口驳斥这些人,“你们不要乱说,我家阿、江大夫不会骗人钱的。”
说完眼睛都有点红了。
不是要哭的意思,就是情绪太激动了。
江清淮写字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林竹,眼里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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