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这个份上。
他们之间,互不相?欠,互不依靠,从来只谈利益交换,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现在又何必计较什么情深与否。
知晓这些事,殷媛瑷当即冷笑了下,抬眼时与丛敏兴撞上目光的那一刻,嘲讽着开?口,意味不明。
“你们这些有钱男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
丛敏兴听闻愣了一瞬,继而平静下来开?口回敬道?:“是吗?论起心狠,阿媛也不遑多让。”
夫妻俩谁也不让谁,就连对视里都交杂着莫名的恨意和较劲儿。
“打电话叫他滚来港岛,凭什么我女儿在这受苦说累地拼命保胎,他连面儿都不露,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殷媛瑷躲开?了丛敏兴尖锐的目光,根本也懒得和眼前的男人争论。
“再不滚过来,以后孩子出生,他也不用来认了!”
嫁来港岛这些年,在公众面前在孩子面前做好好太?太?温柔妈咪做得她已经是厌烦至极。对文家相?当客气,无?非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照顾和对待丛一,现在不仅没照顾好,反而这么伤害她,这脸当然是说翻就翻。
丛一在医院的这几天?里,文时以先后打来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
但都石沉大海,意料之中的事。
他不敢贸然飞去港岛,怕骤然出现在她眼前,只会?让她想起更?多痛苦,她根本也不想看见他。
但其实?,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条消息她都会?反复看好久,每一个电话直至铃声挂断的前一秒,她都在纠结。
想听到?他的声音,又怕听到?他的声音。
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能想起那个暴雪天?里,他是如何残忍地说出那些的话的。
真相?是扎在人心头的一根刺。
他已经在她心里扎了太?多刺了。
她就这样逃避着,无?法面对,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呵护肚子的这个孩子。
说到?底,她还是抱着对他无?法克制的爱意的,回想起来,她似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很?爱他。
以至于在那一天?他谈及相?互算计时,他竟然告诉她,他活到?这个年岁,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所以他不需要爱,她也可以不爱他。
每天?都带着这样压抑低落的情绪睡得昏天?暗地,因?为卧床保胎,所以港岛这个即将到?来的热闹的春天?与她毫无?关系。
反复的心理问题,但这次已经不能再吃药了,一方面是已经停药有一段时间了,另一方面她怀孕了,这一类药物?碰都碰不得。
在又一个昏睡醒来的黄昏,她睁眼时,丛蓉正坐在她床边。
“姐,你醒来了。”
“把晚饭送到?我房间就好了。”丛一没什么力气,“记得去帮我看下jasmine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带着它玩两圈,它闲不住的。”
“知道?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丛蓉赶紧提正事,“姐夫来了。”
丛一握着水杯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完全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好久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但是妈咪没让他进?门,已经在大门外站了一整天了。”丛蓉也跟着生气,“就不要他进?来,他欺负你,他送我的小马驹我也不要了!”
“你不是最宝贝你的飘儿嘛?”丛一无奈地笑了笑。
“那也......那也不要了!”丛蓉心疼地看着丛一手上的吊针针孔。
黄昏时分,但没有橘黄色的橙光,飘着雨,不太?大,但是湿冷得厉害。
丛一的目光顺着露台飘出去,只能看到?雾朦朦一片的蓝。
“雨下了多久了?”
“一天?了,从早下到?现在了。”
丛一微微皱了下眉,刚刚不想让他进?来的决心动?摇,但也就是一瞬间,她现在并没有做好再见到?他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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