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呼,让老师以最严厉的态度批评他。
就在这样的打磨下,他懂了要么接受,要么就这么难过下去这道选择题的题意。
万般事,天大的事,他也只有无条件接受的份儿,不然?家里家外,方方面面分分钟让他无法继续继续生活下去。
以及在他小?学毕业那年,和同学一起喂养的那只小流浪猫被意外撞死,他心疼伤心了好久,连带着影响了升学摸底考,失手考了一个第三名,被文斯华扔在书房反省了一整天。
后来?,文斯华告诉他,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任何原因,就算有天大的情绪,也不能耽误该做的事情。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得忍住了,苦痛自己想什么办法都得给咽下去,不能被任何人以任何种表现形式窥探或者知晓。
那只小?猫咪,他记了好多年,一直到后来?才会在别人手里接养了camellia,其实?何止给它取名要比认识丛一早,准确地来?说,应该更早,死掉的那只小?猫咪当?年也是他取的名字,就叫camellia。
他才十几岁,就在不吃不喝站在书?房一整天,以此,他又明白一个道理?,他不应该有情绪,哪怕有也得给憋住了。
camellia是他这么多年,给自己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这一路成长,一旦接受规训,就再也出不来?了。
开始需要人督促,矫正,再到后来?,他自动自觉,他坚定自己的各种身份,理?智永远在情绪前面?。
家族的事是第一大事,他自己这个人,自己的所有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事。
与其说他不爱自己,不如说他已经没有爱自己这个意识。
丛一曾为?了挚爱跳楼又割腕 ,她可以以各种残忍的手段发泄那些情绪和悲伤,听起来?很惨烈,可与她比起来?,他才是真的可怜可悲,他连随意糟践自己身体的自由?都没有,这些年他坚持锻炼,细心饮食,其实?也只是为?了不生病,因为?生病会耽误做正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甚至连除夕夜都在紧绷着神经。
就像视神经颈神经的病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还是想要坚持把京北的项目跟完。
最后一班岗,哪怕他明天就离开集团,他也得负责到最后一分最后一秒。
如此扭曲,病态,这么糟糕的一个人,就是不应该匹配她。
更何况,他已经彻底伤害了她。
他想起了殷正钧说过的话.他百分百确定。
与她在一起的时光,那会是他这一生中最好的时候。
最好什么都好,只可惜流逝掉了,太过短暂了。
坚硬到没有任何缺点和缝隙可攻击的灵魂,就这样恍然?间兀自碎裂了,被自我愧疚,身不由?己,责任束缚,各种矛盾到无法?共存的情绪撕开的,肉.体上的种种疼痛,怎么比得上这种心气骤然?散掉的痛呢。
原来?,做了伤害她的事,他也会跟着一起痛到这种地步。
他低估了她在自己心里的重量。
受过伤的左手抖得厉害,抽动的神经让他完全不能自控,他盖住手腕,死死摁住,克制地轻哼了一声。
“老板,您没事吧?”乔湛看着文时以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多问了一嘴。
他摇头,一个字也没多说。
就这样挨到了家里,进去的时候,一家人都在。
文时安过年回来?还没飞回去,文时笙在陪着文斯华下棋,文紫嘉和喻衍洲一起回来?,这会儿正在和沈映蓉在一起,讨论着怀里刚降生的孩子的近况。
还是这一栋花园别墅,以前还只有他一个孩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光景。
他站在原处,没来?由?的失落。
他的家人,他对他们复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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