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让人觉得压抑。
文时以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催促,平静地等候。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现在的状况。”
她回过神,终于开口。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音,丛一停顿了片刻,索性一口气说得更明白一点。
“成瘾性焦虑引发的惊恐发作。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三年前我刚出院的那个冬天。”
双眸里泪光逐渐消散,丛一在雪色和月色之间,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看见身后男人映衬在玻璃上的倒影,片刻出神,继而平静地阐述着,“从开始只是眩晕,心慌,到后来全身发抖,出冷汗,干呕,还有抑郁情绪引发的各种躯体化症状,刚刚其实并不算严重,严重的时候,我会抖到完全丧失任何行动能力。”
这三年,无数次忽如其来的发作,她都极力强忍下来。
是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疼痛,可生来的骄傲不容许她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脆弱,更不容许她跌份丢面。
因为现在,她除了面子,除了身份,一无所有。
文时以听着,虽心里意外,但面子上照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
他知道丛一和Vinay的爱情刻骨铭心,却没想到她会痛心疾首到这种地步。
港媒传了那么多她所谓的“新男伴”,称她是如何的挥金如土,放纵奢靡。
原来,她竟还是纯情天真至此,爱一个人,不能在一起,别无他法就只能选择把自己折磨得面目全非。
带她来亲眼撞见Vinay的新恋情,或许,真的太直接,也太残忍了。
他猛地抽动了一下左手,感受到了身体里某根神经突如其来的抽动,隐隐蹙眉。
“这三年多,我强忍了那么多次,一直没人撞见过,好久不发作,我都快忘了,今天居然让你看到了。”丛一笑了下,回过神,自我嘲弄一般笑了笑,转过身,逃避开窗外浓重的黑和扭曲的路灯光。
她倚靠在窗前,固执地抬起头,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面,因为是穿着睡裙,没有丝袜的修饰,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右腿上清楚狰狞的一道长疤。
这大概,就是当年她一跃而下摔断腿后留下的手术印记。
丛一尽可能恢复到自己戴着社交面具下的傲娇状态,一点也不领刚刚文时以陪着她的情,颇有点忘恩负义的意味。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
文时以听着,什么也没说,稍微往后靠了靠,双手交着放在迭起膝盖上。
刚刚为了更方便抱着她挽起了衬衫袖口,露出了佩戴着的腕表,爱彼的最经典的皇家橡树系列,表盘上那几颗无暇白钻不大,但存在感极强,黑色的软皮表带下可以看见一点减压绷带的边缘。他坐得板正,剪裁得体的西裤随着动作往上移了几寸,露出了黑色的西装袜,暗花皮鞋在灯下反着锃亮的光。
他抬眼,又一次看向她,一如既往的淡漠沉着,眼里的冷光不减,在这光亮的屋子里,让他紧盯着的对象无处躲闪。
自然,丛一也不想逃遁。
这是他们之间,短短几天内,已经记不清楚第几次的对视。
“我没有同情你,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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