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半天,找到了两件睡袍,稍微对比了一下,她选了那条Diva的香槟色羽毛款,连带着睡裙一起换上。
换完没多会儿,文时以买了新鲜的热苹果派回来。
那家百年老店客人一直不少,要排队是常事。
文时以没有叫乔湛代劳,为了彰显诚意,亲自开车排队买了来。
正巧赶上医生上门挂第二瓶水,他在边上等了会儿,顺便问了下情况,知道烧退了便无大碍才放心。
送走了医生,文时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会儿工作,转头碰上了丛一的目光。
病中的女人卸掉了精致的妆容,面色有些灰白却难掩姿色,长发松散地披着,丹凤眼没了眼线的加持,眼尾也依然是微微向上挑的。哪怕还在生病,也有着骄傲强势的气场。
睡裙的领口很低,为了方便输液,她刚刚脱掉了外面的长袖睡袍,这样扫过去,能看见一片玲珑的雪白。
文时以被那抹白刺了眼睛,抿了下唇角,挪开目光。
昨晚输液用了左手,今天换了右手,不方便乱动,会滚针。
但苹果派是文时以把车开得飞快买来的热的,放凉了很可惜。
丛一看了一眼文时以,又看了看热乎乎的苹果派,嘴硬,什么也没说。
文时以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稍作思考,最终去洗了个手,然后重新回到丛一床边。
精致的包装被拆开,苹果的香甜气流窜出来。
文时以用叉子切了一小块,递到了丛一的嘴边。
丛一本梗着脖子想拒绝,奈何苹果派就在她嘴边,浓烈馥郁的香甜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她微微张了张嘴,吃掉了那块苹果派。
甜丝丝的味道在整个口腔蔓延开来,是很熟悉的味道。
吃到好吃的东西,她的眼尾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嘴角略微扬起弧度。
文时以瞧见她的神色,莫名地也跟着心情好了几分。
她就像个可爱天真的小孩一样,失去自己心爱的东西就要大哭大闹一场,但是给一颗糖哄一哄,耐心地安慰一下,就又会重新笑起来。
苹果派的味道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她低下头,仔细回味着这一口。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就像这苹果派谁买来的都是一样好吃美味。
这样想着,她努力安慰自己,出神了几秒。
“既然吃甜品是为了心情好一点,就不要在吃的时候想别的。”文时以察觉到她从喜悦到沉思的微表情变化,看破了她的所思所想,不留面子地点破,顺手又用叉子切了一块,“苹果派就是苹果派,不要寄托任何情感和幻想在这种死物上面,好吃,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说着,他又一次递到了她嘴边。
男人灰蓝色的眸光略微有些暗淡,看着她的时候眼底也不见波澜,说话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冷漠平静得不像话。
丛一抬眼,又一次与他对视。
他们好像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两种思维,是极致感性与理性的两个极端。
他是强大平静任何时候都激荡不起来波澜的深潭死水,她是兴奋热烈常年不安分的熔岩火山。
这桩婚姻,就像是把两抹完全不同且不相溶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她是明亮跳跃的亮色,而他是素净单调的暗色。
这样的不同,她不信他看不出来,却还是一定要娶她。
“你非要娶我,是因为我是丛家的大小姐,对吧?”
见丛一不再开口吃东西,文时以沉思了半秒,低头看了一眼叉子上的那一小块苹果派,然后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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