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去哪?爱丁堡吗?”文时以头也没抬,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把最后一行字打完才一把合上,抬眼冷岑岑地看向丛一,似乎是话里有话。
又是一座让她无限心痛的城市。
丛一预感不太好,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又在强忍,死死地捏着座椅的扶手,“停下!叫你们家飞行员抓紧找最近的停靠点,快点!”
“丛大小姐,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文时以好像并不买账,平静地说了句。
飞机是他的,飞行员也是文家的。除非机毁人亡,否则她决计要落地伦敦。
此刻,丛一也顾不得和文时以斗气斗法,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落地之后要面对熟悉城市的画面。
仅仅是这样想,她都克制不住地心慌,手心开始冒汗。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的草地上。
十二月,伦敦早就进入了冬令时,下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正值冬雨季,这座总是被压抑的乌云和潮湿雨意所笼罩的城市,今天竟然少见地飘起了雪。
文时以也没有和丛一多作解释,和身边跟着的乔湛交代了两句,没叫他跟着,直接喊来了司机。
“都到这了,走吧。”
与文时以对视的那一瞬,丛一回过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他上了车。
伦敦不比港岛,赶上雪天,温度很低。昨晚走得急,丛一也没去换上更御寒的衣物,但文时以早有准备,提前叫乔湛为她备好了一切。
风格款式是她喜欢的,甚至连尺寸大小都刚刚好。
漫天的雪,丛一不敢看窗外,只觉得手脚微微发凉,心跳乱套。
她坐在宽敞的后座,肩上还围着柔软的羊绒披肩,手上带了一副纯白色的皮制手套,腕口处装饰着一圈飘忽柔软的绒毛。如同丝绸般柔顺的波浪卷发披散开来,头上那顶圆形小礼帽并不夸张,绑带处坠了颗不大不小的无暇珍珠,整个人活脱脱一副白天鹅姿态。
黑色宾利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安静地停靠在某条街的路边,像是臣服在黑夜里一头猛兽。
“饿不饿?”等候的功夫,文时以开口。
见丛一没回答,他也毫不在意,兀自补充,“再等等,一会儿结束了,带你去吃晚饭。”
鬼才要和他吃晚饭!
丛一在心里暗骂,并没理会文时以的问题,感受到车子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雕琢着精致五官的巴掌小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
车内灯没开,只有街灯橘黄色的光抖落进来,光线很暗。
文时以听见了她的抱怨,也不急解释。缓缓睁开眼,抬手扫了一眼暗蓝色的钻石腕表,敛了敛神色,并无不悦,好整以暇地侧过头,像是在安抚。
“别急,快了。”
丛一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已将快要消磨殆尽。若不是对方是他文时以,若不是这一趟之后,他们的婚约就可以直接告吹,她早就发脾气跳脚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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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他是文家长子,就算以取消婚约为前提,她也忍不了更久了。
这样舒服的雪天,她应该是深水湾,在自己漂亮温暖的房间,泡个热水澡做个spa,然后再舒舒服服地躺在软榻上品一杯热红酒微醺,直至困意袭来,彻底昏睡过去。
而不是横跨半个地球,飞了十几个小时,时差都来不及倒,落地就马不停蹄地,大晚上跟着这个她还不怎么熟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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