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朱善同站了出来。
“启禀御史大人,关?于这三人的证言,还要可佐文书。”
这是潘翼先前所不知的,他?也死?死?盯着朱善同,看他?自袖口抽出一折,请禁军递上。
“此乃定?阳王殿下自县中仓廪暂调资用的文书,上面有王爷本人的签押。这是西陶县知县蔡孚所呈。”
徐照白看验之后,让禁军转呈给?定?阳王:“殿下也过目,看看是否是您亲书。”
白纸黑字,定?阳王仿佛终于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欺骗与背叛,咬着牙,额头尽是青筋,却也只能?点头。
“蔡知县何在?”确认了物证,徐照白照例传人证。
蔡孚的年纪与朱善同相当,他?不属于州府衙门,也没有资格在此听审,需传方入,恭敬向徐照白问礼而拜,在提问后,娓娓自述:“下官西陶县县令蔡孚,一月余前,约四?月中旬,定?阳王殿下寻至衙门,请我通融,他说自己的宅子年久失修,王妃又已月份重了,要提前备好颐养之地,以供他?日世子郡主所用。下官认为这不合规矩,所以就……就没有立即答应。然而没过两日,定?阳王又来了,这次是拿着图纸烫样,说要改建书院……”
他?低着头,声音也满是凄楚的无奈:“下官不过是个微末知县,但也知道要造福一方百姓,这是好事,所以我才调拨了些粮食,以供征发百姓所用……如若知道是这般伤天害理有逆民生的用途,借下官一百二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
“你……你信口雌黄!”这次,刘王妃也按不住暴怒的定?阳王了,他?豁然跳起,浑身战栗,双眼也都是血红颜色,“明明本王头次去找你问粮食的事被你一口回绝,待到几日后,你复来寻我,说这粮食可以暂借,只要秋后以本王庄野田地的粮食补足即可,你怎么?在御史面前都敢胡沁?你敢不敢与我对天盟誓!若谁说了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被怒言质问的蔡孚并不去看暴怒的定?阳王,他?只抬眼对视徐照白,而后俯首叩头:“御史大人明鉴!下官所言皆是实情啊大人……请大人护我性命……勿要让皇亲国戚伤我一芝麻小吏……求求大人!”
最后几声,近乎哀哭。
他?这样示弱,反而更激怒了定?阳王,姜苻此人脾气之激切,令人咋舌,冲上前去竟拎起蔡孚的衣襟,将他?双足都提离地面,徐照白见状不好,未传衙差,只命禁军上前,分开二人。
但定?阳王本就有股蛮力,加之怒不可当,竟将两个上前的禁军都甩脱开,抬手便?要殴打蔡孚,这拳头要下去,潘翼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呈上那封信的证据了。
无有命令,衙差不敢上前,禁军一共在场六人,齐齐上阵,总算分开了蔡孚和姜苻,只是姜苻兀自挣扎,又是要抬脚踹人,又是挣脱不得后扭动上身,州府衙门的人不住喊着成何体统,朱善同最会点火浇油,他?对徐照白说的是大人息怒。
眼看场面无法收拾,只听清脆亮响,“啪”的两下,所有人都安静了。
刘王妃不知什么?时候自座位上扶着肚子起身。
她抬手两个巴掌,左右开弓,全?都打在了丈夫定?阳王姜苻的脸上。
“松手。”她声音略有颤抖的尖锐,但却能?听出平静。
不知怎么?,禁军齐齐听令,惊惧之下松开了手。
被自己王妃打懵的定?阳王脸颊发红微肿,也不再撒泼,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妃:“芝芝……”
刘王妃面若严霜,眉目冷冽,反倒漂亮得像一幅画,只是嗓门放开,单手扶腰,气势却犹如陷阵杀敌般瞪向自己丈夫:“姓姜的,你要是再胡闹,今日定?罪,明日你问斩,后天我就大着肚子改嫁!孩子生出来姓别人的姓,你做鬼都别想见我们娘俩一面!”
禁军纷纷后退,连徐照白都傻了的表情?。
“芝芝,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坐……快坐……”
然而被老婆当堂扇了两个耳光的定?阳王姜苻却带着哭腔,委屈得什么?似的,伸手去扶刘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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