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秦朝留存的文书可是千金难换之物。萧何兄目光长远,子房佩服。不过,沛公您该即刻约束士兵莫要妄为,封存秦宫室之物。”
好吧,这都是为了收揽民心,应对项羽。
刘邦咬牙忍住了。
当然,此时若随意下一道命令,士兵争红了眼,肯定是不大愿意听的,还是得自己出面安抚。
张良知道刘邦得去亲自处理此事:“沛公,良欲在秦宫室内寻一故人,稍后便至。”
刘邦有些好奇张良所说的故人,不过此时他心情郁闷,也没有兴致再去多问,只微微颔首。
刘邦与樊哙走后,先前为其斟酒的一名女子默默走上前来,对张良行礼致谢:“先生义举,我等感激不尽。”
张良默默打量这位女子的服饰,辨出她不是普通的宫女:“只是些小恩小惠,夫人不必言谢。于你们而言,我是秦的敌人。”
他现在虽能劝住沛公不欺辱妃嫔,待诸侯大军所至,以他一人之言,不知能否劝住各路诸侯勿在咸阳为恶。
郑夫人微笑着道,“……我知晓的。早在二世杀我一对儿女时,我便悲痛欲绝,恨不得立即随我的儿女一起去地下,请先帝为我们做主。但是,那祸害竟然没有杀我,我突然又想活下去了。我想亲眼看看,他如此败坏祖宗基业,能落得个什么下场。没想到,没等你们攻破咸阳,他就已经自食恶果了,这可当真是……报应呐。”
张良看出了她情绪不对,“夫人姿容甚美,若改嫁诸侯,可养育新的孩子,安度余生。”
“那便承先生吉言了。我身上还有些金银细软,便赠与先生吧。”郑夫人说完,就想去摘手里的玉镯。
张良叹息一声,阻止她:“夫人不必如此,良不缺这些。夫人保重自身即可,钱物留着也有大用。”
郑夫人问他:“那,先生你想要什么呢?”
除了钱物,她可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张良想了想,从袖口里取出一枚簪子,“夫人为秦宫旧人,必然博闻,不知您可识得此物?”
郑夫人小心地接过,细心打量。
她没有看错,此玉簪做工精细,的确是先帝赏赐之物。
“这簪子……似乎是阴嫚公主的。”她终于记得为何这般眼熟了。
公主?
张良眼神微动。他虽猜测过那名女子的身份不俗,可能为秦宗室之女,但未想到,她竟是……始皇之女,大秦的公主。
“阴嫚貌美,也极爱装扮。她未出嫁前,我记得她就有好几支形状相似的簪子。”
聊起旧事,郑夫人眼神都透露着回忆,但随即,很是可惜地说道,“胡亥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将年长于他的公子与公主全部杀害了,阴嫚也惨死于他手下。”
“……我知晓了,谢夫人告知。”张良看似平静地从郑夫人手里接回了簪子。
数年过去,他曾料到过她可能已嫁为人妇,但不曾想,她早已不在人世。
次日,刘邦将自己昨晚约束士兵的情况告诉了张良。本来是等着张良夸赞的,可是张良听完之后,愣了半拍,才给予了他略微敷衍的回应。
刘邦先是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事情,想不通,随后纳闷地去寻了萧何。
萧何倒是清楚几分,“子房欲寻一故人,但询问了许多后宫之人,却未能寻到,想必心情不佳。”
刘邦一听就来活了,跟张良说要帮忙找。
张良将贴身留存的碧玉簪封入匣内,语气冷淡:“不必了。良已知晓她的下落,您无需挂心此事。”
刘邦见他不欲多谈,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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