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觉得没有问题,按照秦律,是当悉数归还。而公主未来登基之事过于敏感,稍有不慎,反倒会惹得陛下猜疑。
公羊宏年纪虽大,却是个闲不住的,立即就要带人操办此事。
就连熙和留他用膳都推拒了。
缩在她怀里的小虎崽子开始有些不安分了,奶声奶气地嗷嗷叫唤着。
熙和摸了摸它那毛茸茸,不设防的肚皮,得出了答案。
“应当是饿了,柔,去端一碗羊奶过来。”
侍女柔:“诺。”
午膳时,韩信将自己收拾妥当,提前坐在了厅内。
熙和见他脸上的尴尬之色未彻底散去,特意询问道:“近来,吃住可还习惯?”
韩信说道:“承蒙公主挂念,信一切都好。您之前赏赐的银钱,信现在还没有用完。”
“是没用完,还是根本未用?”熙和问他。
韩信微愣,很诚实地回答道:“……公羊先生说城内人多眼杂,让我不要随意出府,故而……”
府内一切花销都由公主承办,他的银钱根本就没有离手的机会。
“等风波消停些,我会带你好好看看这咸阳城。”熙和给出了承诺,同时问道:“你的礼仪学得如何?”
这可精准击准了韩信的痛点,他的声音有些没底气:“信会尽早学会。”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是,面见君主的礼仪,须得精通。若我所料不差,过些时日,父皇应当会召见你。”熙和说道。
韩信显得有些紧张。
天幕的种种,他一次不落地在看。
因为天幕中自己对拯救大秦有功,且与长公主有过姻缘,自他入府期间,便备受公羊先生等人的关照。
他比不得天幕中的自己神武,现实的长公主,又究竟是如何看待他?
“陛下,他是个怎样的人?”韩信内心纠结半晌,迟疑地问道。
熙和沉默片刻,“这个问题,不同的人给出的答案各不相同。陛下在我眼里,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爱护子女的父亲。而憎恨他的人则认为,他是位阴晴不定的暴君。等你见过父皇,心中自然会有答案。”
韩信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熙和察觉了他心中的忐忑,安抚道:“父皇求才若渴,对忠于大秦的臣子有足够的耐心,定不会刁难你。”
“愿为公主效力,为大秦尽忠。”韩信认真地说道。
明明只是个半大不大,脸蛋稚嫩的孩子。说起话来倒挺像的那么一回事儿。
“好啊,我等着你为大秦建功立业。”
—
几日过去,呈入公主府内的拜帖纷至沓来,不减反增。
公羊宏等门客刚刚将黔首送的牲畜处理完,就又陷入了筛选拜帖的忙碌工作中。
熙和这几日暂避风头,闭门不出。
“李斯被陛下罚了,官降至廷尉,现在在府内闭门思过,不见外客。”
散石打探消息归来,瞥见了案上摆的糕点,顺手捞了几块。
他一边吃,一边感慨:“丞相可果真是陛下的宠臣,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过,让陛下颜面尽失,竟也能得到宽恕。”
虽然丞相的位置他没坐热乎就下来了,但廷尉照样是九卿之一,李斯前不久才从这个位置上升职为丞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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