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未破,他但凡将此事说出口便是违誓,马上就会死去!
比起死,别的什么都不可怕。
就算千嶂夕严刑拷打又如何?
白令先飞快地打定主意要抵赖,面上表情也瞬间调整完毕,抬头时一脸疑惑中掺了些许被冒犯的反感,一句“我不懂道友在问什么,周凰与我有何关系”已经到了嘴边,舌头嘴唇却皆不听使唤,转而吐出的是:“周凰?千嶂夕,你真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白令先惊恐无比。
他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在刚才那瞬间都不再属于他,别说灵力根本不听调动,甚至连对身体部位的感知都全部消失。
而他的身体,却不知道是受到了谁的意志操纵,灵活自如地行动,将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却又说得很有技巧性,既简洁又明了,将悬念留到最后,因而便没有因为违背血誓而立刻死去。
白令先听“自己”口若悬河、娓娓道来,又见落地的千嶂夕却只是垂眼聆听,任由自己身败名裂,却毫无阻止之意,心中更是惊惧不定:难道千嶂夕也被一样的法子拿住了?那又能是何人所为?
……岑无月,当然只能是岑无月。
没想到千嶂夕竟然不是岑无月的对手。
等“自己”说到最后一句时,白令先已经是心如死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要违背血誓,那也不能独独只有我一人……!
真相完全被吐露的结尾,白令先猛然夺回自己身体的操控权,毫不犹豫冲向千嶂夕,捉住对方的手,将其当作兵器,狠狠洞穿自己的灵府。
千嶂夕看起来仍在出神,竟没有将他甩开。
她的灵府也随即出现一道手掌洞穿形状的伤口,与白令先的几乎一幕一样。
白令先笑了。
“陪我一起走吧。”他充满恶意地低喃。
第62章
叶秋宁被吓得不轻。
倒不是因为白令先所说的内容, 也不是因为千嶂夕居然只听不反驳,而是因为白令先的样子。
他自从开口叙述,便猛地开始七窍流血。
——血肉横飞的场景, 绝大多数修士都不会觉得陌生、害怕。
……但若这个人的血从头流到脚、没入地面、毫无减缓之意, 面色发灰、嘴唇苍白, 就连眼睛都开始蒙上一层代表死亡的白翳, 口中吐字却从未停下, 只是由流畅变得僵硬, 一字一顿, 仿佛从腐朽的喉咙中被挤出来似的……这场景就实在有点超出叶秋宁的理解了。
躲在他身后的师弟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他他他是不是死后被人操纵了尸体啊?”
强装镇定的师妹接口:“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赶尸,我听说过!”
叶秋宁咽了咽口水,视线扫过无动于衷的千嶂夕,心跳如擂鼓,但又不得不承担起师兄的责任安慰他们:“夫子们俱在,今日还有这么多前辈, 哪怕天下的魔修都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白令先的话并不多, 寥寥几句话便将一段夺舍往事和盘托出。
但几句话的工夫,其实足够任何修士夺走他的生命。
再不济,也可打断。
只是白令先被笼在千嶂夕的神念中,旁人若要强行打断,那便不得不和千嶂夕硬碰硬。
外人此时不好出手,六合书院的人又不敢贸然行事,短短犹豫僵持期间,白令先已将前因后果倒了个干净。
而后, 白令先瞪圆双眼, 突地上前两步。
叶秋宁还以为他要对千嶂夕不利,下意识地往前跑。
同他一样做法的人不在少数。
谁知道白令先竟用千嶂夕的手自尽了。
叶秋宁有些茫然, 但更多的是怒气:他这样“以死明志”,就是一定要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都为真,这是要置嶂夕师姐于死地!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却见到千嶂夕身上也无端出现了与白令先同样的伤痕。
这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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