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门,一只手从身后伸出, 轻轻覆在她手背与五指之上, 却没用力。
“我?来开。”男孩温和干净的声线传来,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摸她内心?交织的痛苦, “姐姐,你坐着就好。”
姜幸雨搭在车门上的手不自觉就松了,抚在她手上的那只手也顺势落下, 却没离开,而是挪到她的胳膊边,轻轻护着她,陪着她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的车门。
车很快从停车场驶出, 重回?地面,汇入断断续续、连绵不绝的车流。
早已过了高峰期,市中心?的路不算拥堵,却也没法开得太快。
陈驰有意控制着车速,行驶十?分平稳。
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他不时转头,观察她的神色。
美丽的脸庞被口罩挡住,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红肿, 眼神说不上难过、愤怒,反而平静得有些反常。
从上车后到现在,她就再没出过声,只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姐姐,我?们晚点再回?去好不好?”陈驰试探着询问,“我?们去江边走走。”
“好啊。”姜幸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新钱江横跨京海,将?整座城市划分为南北两?块土地,上承滔滔江水,下接浩瀚海洋,沿途风光极好,夜景更?是全国?闻名,一年四?季都吸引许多游客。
陈驰是公众人物,自然不会选择游客众多的观光带。
他把车开去了南山附近的一段江边栈道。
新修没几年的栈道,附近有好几个新建的小区,环境不错,只是入住率还不高,所以工作日的晚上,到江边来散步的人不多。
两?人站在栏杆边,扑面的江风令人一阵发冷。
姜幸雨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又想抽烟了。
一手抬起?,揭下口罩,另一手则伸进口袋要摸出烟盒。
指尖还没碰到硬纸壳,肿胀的脸颊却传来温热的触感。
男孩的指尖已经轻抚上她的脸颊,长年弹琴留下的厚茧,从皮肤间划过时,迅速激起?一层细微的颤栗。
“疼吗?”
清澈的嗓音里满是心?疼。
姜幸雨动作一顿,没有转头看他。
这是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也很可能是唯一一个。
她感到眼眶又开始发热,刚才的水肿还没消,现下又浮上一层水汽,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又开始涌动的情绪,让她对尼古丁的渴望更?加强烈。
她偏了下头,避开他的轻抚,也没回?答,只是匆匆摸出烟点燃,深深吸一口。
含着尼古丁的烟气从口腔进入大脑,暂时安抚住大脑神经。
“不疼了,”她轻声道,“早就不疼了。”
男孩的神情没有放松,声音也冷了几分。
“谁干的?”
“姐姐,你告诉我?,我?说会帮你打?回?去的。”
姜幸雨笑了声,摇头:“要是我?爸爸打?的,你也帮我?打?回?去?”
陈驰皱眉,一点也没有因为长辈的原因有半点犹豫,只是说:“只要你需要,不管是谁,我?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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