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自己漏了什么。
最后,王玄逸找上薛仪,单刀直入地询问,关于薛兆和?有何往事。
静宜郡主嫁人后,倒是通达不少,不似从前死守规矩,爱钻牛角尖。
他不过问了一句。
“蒙陛下宽宥,容我与皇后见了一面,她似乎因薛明公颇为苦恼,面容郁郁。”
薛仪顿时?愣住,露出懊悔之?色,说早知?妹妹无法接受,不如不说,随即便吐露往事。
王玄逸面上道谢,波澜不惊,回去后便攥着茶盏,心底翻江倒海。
原来?如此,原来?那句不欲像薛兆和?是这个意?思。
她早已喜欢上旁人。
表妹言外?之?意?,便是她不会同?父亲那般,困囿于颜面愧疚,不肯面对心意?。
原来?她那日,已有选择。
惊愕不甘痛苦通通沉下,像塘底淤泥混杂,分不清哪种情绪。
王玄逸只能分辨出一种,便是指向薛兆和?的怒火。
他以为,今日泄愤之?后,心底能得片刻安宁。
但并非如此,心中空荡荡一片,难以言明的苦涩于其中幽灵般游荡,不住撞上南墙,难以排解。
幽静马车中,年轻公子垂首扶额,闭着眼像睡着,一滴泪自脸颊划落,斜晖照耀,比银色面具闪烁的光还要?亮。
外?头静候的小厮只能听见自家公子好似自言自语呢喃,只是那声音极轻,根本听不清楚。
“你既然选了,为何不同?我说实话?”
“你我之?间,竟也?要?隐瞒了。”
他缄默良久,想起表妹回答前瞥过他伤口。
“我的不幸,让你为难了么?”
月上中天?,荒郊野外?隐隐有野兽嚎叫。
王家的护卫终于忍不住,大步流星至马车前:“三公子,何时?启程往陇西?”
半晌,一道幽幽声音响起。
“现在。”
陇西风情与洛阳不同?,这里?的风更干燥,更冷冽,仿佛能吹散心底所有潮湿酸涩。
王玄逸自从来?这,便喜欢坐在高而?空旷处,吹着冷风,思绪飘往极远的地方。
王家的护卫皆站得远远的,生怕郁郁寡欢的公子寻短见。
直到王玄逸应族老的请求,偶尔去弘道院讲学,他们才放下心。
已是腊月,弘道院路边,王玄逸被学子追着答疑解惑。
“先生,《易》中所言,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何解?”
王玄逸笑容温和?:“动静需合乎时?宜,人行?于世?间,应顺势而?行?,勿要?盲目强求,譬如……”
他顿了顿,不知?在想什么,最终垂眸露出丝歉意?:“我家中有事,下次再谈罢。”
不远处,的确有辆马车在等他,装饰华贵典雅,挂了串檀木雕琢的小葫芦。
竟是王怀玉,看见他后,那光头和?尚慢声道:“我亲自过来?问你一句,今年回京过上元节么?”
“陛下恐怕不愿我回京。”
王怀玉轻“啧”一声,“母亲亲自入宫,向皇后求的恩典。”
“皇后如今安好么?”
王怀玉看着面色平静的弟弟,竟看不出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不过王怀玉虽出家,却没正经念过几日经,没半点佛家人通达明澈。
他想着,喜欢的女子嫁给?旁人,若是自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