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后笑得情真意?切,无半分不满,可李顺总觉哪里不对劲,喉咙堵得慌。
薛柔没再理会他?,而是?抱着?玄猊径直绕过屏风,进了内殿。
整整两日,李顺含含糊糊,显阳殿的宫人也支吾其词,显然得陛下?授意?,瞒着?她什么。
薛柔心底一阵烦躁,偏太医说过,她现下?不可出门吹风,哪怕心下?疑惑,也不能亲自?去?堵他?。
窝火一整日,她也上来?几?分脾性,不肯去?问。
陛下?想瞒,就一直瞒着?好了,也算顺他?的意?。
薛柔默默咬牙,谢凌钰最好一辈子?都这样。
玄猊乌黑毛发被?顺得发亮,在薛柔膝上伸成一条,脸颊蹭着?她手。
阉人略细的嗓音透过屏风传来?,夹杂几?分焦急。
“娘娘,陛下?也是?有苦衷的。”李顺急得额头泌出汗,舔了舔唇,不知要?不要?忤逆圣意?。
他?这两日,看陛下?病了还照常处理公务,急得口中起好几?个泡。
“他?有什么苦衷,竟是?不能亲自?同我说的?”薛柔不为所动,“还需要?你来?传话?”
屏风那头终于沉默。
待李顺走后,绿云端上热茶,面色略有紧张,悄悄瞥皇后一眼。
薛柔陡然出声:“陛下是否病了?”
“啪”一声,绿云手里茶盏掉在地上,碎瓷四散,热茶汤溅湿皇后裙摆。
“谁告诉娘娘的?”绿云怔怔问道。
“我猜的。”
薛柔深吸口气,看着?绿云道:“倘若是旁的事,你和流采赵旻不会瞒着?我。”
何况,李顺方才告退时,听声音有点哽咽的意?思。
被?说中了,绿云紧攥着?衣袖,想解释一二。
谁知道陛下真能因为连熬几夜病倒。
绿云现在还记得,那日天还未亮,皇后刚退热,陛下?像绷紧的弦骤然松下?,眉眼倦怠至极,唇色苍白往外走。
“朕有些头痛,先回式乾殿歇息,待皇后醒了,莫要?同她说,安心养病就是?。”
显阳殿的宫人都谨遵命令,就怕皇后念着?陛下?衣不解带照顾,心下?愧疚,一时冲动出去?受寒。
薛柔听过绿云的解释,轻轻拍了拍玄猊,让它?下?去?。
她语气如常,“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说笑。”
枝形灯烛耀目,照彻每一丝细微神情,绿云偷偷观察皇后是?否伤心忧愁,见她柳眉舒展方才松口气。
待伺候薛柔歇下?,绿云退至外殿,忽然后背撞上一人,扭头怒道:“赵侍中怎的不说话?”
“皇后是?不是?猜到了?”
赵旻语气幽冷,李顺那厮走的时候都快哭了,谁猜不到?
“是?。”
绿云语气轻快,只道皇后没什么反应,不必担心。
闻言,赵旻脸色微霁,万分欣慰,颔首赞叹:“不错,娘娘养气功夫进益颇大。”
依她对薛柔的了解,皇后最讨厌旁人欺瞒她,定?是?气得咬牙。
偏皇帝还是?为着?她好,没法光明正大恼,估摸一股怒意?在心底忍着?,跟酿酒似的越发浓。
月辉斜入,映得床帐上并蒂莲朦胧,若置水中沉浮不定?。
薛柔睁眼吐出口郁气,谢凌钰凭什么骗她。
她病了,陛下?硬是?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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