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怕——”
“女公子还未出阁,顾副使慎言。”
流采眉头紧拧,忍不住打断她?,气不过似的补道:“朱衣台都是你?这般作风?简直流里流气。”
顾又嵘笑?眯眯的,也不恼,对薛柔道:“相和阁的婢女也这么大脾性?薛二姑娘平素也太惯着了,得好?好?管教才好?。”
薛柔有些头痛,将两人?分?开,这才有片刻安宁。
次日?天边微白,薛柔便被唤醒,睁眼便瞧见?流采抿着的唇。
“又和顾副使有口角了?”
薛柔坐起身,揉了下眼睛,想清醒些,免得不自觉再次躺倒。
她?打了个呵欠,含混不清道:“毕竟是朱衣使,还是顾家的,这群人?不好?惹,就算不喜欢也只能忍一忍。”
流采顿住,替她?穿好?外袍后?,轻轻“嗯”了一声。
因出门游玩,不用穿的太过繁重,薛柔整个发髻只用一根玉簪固定。
魏缃上了马车,凑近看了又看,“阿音的头发生得真好?,这簪子衬你?。”
薛柔今日?梳妆时,迷迷糊糊的,压根没仔细瞧宫人?拿了什么首饰。
一听魏缃所言,她?拿起只巴掌大的铜镜瞧了眼。
玉簪顶端是一枝微翘起的莲花,白如象牙。
倘若没记错,是谢凌钰去年送来的,她?随手放进妆奁,今日?头一回戴。
薛柔搁下铜镜,对魏缃笑?道:“你?每回都变着花样夸我?,倘若肯对汉寿侯这般嘴甜,恐怕能少许多唠叨。”
“他五大三粗,我?才不想说好?话。”
魏缃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车帘,看着驾车的顾又嵘,“你?瞧着有几分?眼熟,之前却未曾在相和阁见?着你?。”
“我?么?”顾又嵘轻笑?一声,“朱衣台副使,我?记得你?,与汉寿侯有几分?相似。”
魏缃立马噤声,在洛阳,许多官宦人?家的孩子幼时都会听到句恐吓。
“再玩闹,今夜便让朱衣使把你?带走。”
魏缃也不例外,她?面?色白了白,又因对方说自己长得像兄长,难以置信涨红脸。
“陛下派来的,”薛柔同?好?友解释,“无妨,顾副使很随和。”
魏缃见?眼前女子从容洒脱,颇有几分?江湖气,忍不住少几分?戒心,与她?攀谈。
“你?们顾家人?幼时都练什么?是不是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差不多,有的人?还会易容变声,但我?骨头太硬个子太高,练不了缩骨,也不便学轻功,学的都是如何破门而入,打家劫舍杀人?灭口。”
顾又嵘唇畔扬起,如说玩笑?话。
薛柔默然,知道她?所言皆是真的。
朱衣台豫州司前几年可?谓成效斐然,一旦抓住某些豪族错处,便连根带泥拔出来,手段酷烈到令人?闻风丧胆。
现在想想,皆因谢凌钰缺军饷,急于?开战,才有豫州司的不择手段。
魏缃倒没有想那么深,只觉这样的人?才此刻竟在驾车,一时恍惚。
顾又嵘没听见?薛柔搭腔,忍不住道:“薛二姑娘对我?们朱衣台不好?奇么?”
“不。”薛柔想也不想便答,“游走于?大昭律例之外,故而显得神秘罢了。”
没想到她说的这般直白,顾又嵘朗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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