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猛地抬头。
死了?是受不了严刑逼供还是自戕?
仿佛猜中她所想,皇帝看着她眼睛,“她被捕当夜,便咬舌自尽了。”
薛柔有些着急,“她可曾留下什么供词?”
“并无。”
谢凌钰脸色不变,想起顾灵清提及,那细作死前不忘将王伯赟摘出来,干干净净。
“明白了,”薛柔抿唇,有些垂头丧气,“那我没什么要问的了,陛下还是先歇息罢。”
谢凌钰看了眼殿外,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他歇息什么?
就算想走,也用不着这般敷衍。
皇帝第一次有被用完就扔的感觉,就因为在他这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薛柔便毫不留情要抛下他。
哪怕是太后,还要跟皇帝多说几句场面话呢,她倒好。
皇帝气极反笑,一把握住少女手腕。
薛柔的身量看着纤细,手腕却并无硌手之感,触手软而细腻的感觉叫他立马松开手。
他的手有些发麻,掩于宽大袖口中轻轻甩了下。
手指无意识蜷缩,指尖轻轻碰着掌心。
这一动作落在薛柔眼里万分刺眼。
她气得暗暗咬牙,姑母还觉得皇帝待她不一般,哪里不一般了?看他避之不及如躲蛇蝎的样子。
就算嫌弃她,也不至于当面这样。
倘若是表兄王玄逸,肯定脸红到耳根,一双眼含情脉脉看着她,磕磕巴巴找话,说什么“表妹最近可还缺什么镯子”。
哪像皇帝,臭着一张脸,仿佛摸她一次,是他吃了天大的亏。
果然,谢凌钰语气很奇怪,让她想起春寒料峭时江面冰棱。
“此案细节,你莫要告诉外人。”
薛柔应下来,走出殿门便瞧见皇帝身边的李顺。
此人自幼跟着皇帝,少时因冷面无心独来独往闻名宫内,也因此躲过太后的眼睛。
最近两年,倒是圆滑不少。
李顺与薛柔也算相熟,见她时微微躬身行礼。
“李中尹……”薛柔颔首,顿住脚步有些犹豫不决。
没跟平常一样,连名带姓称呼他。
李顺忽然心里发怵,不知道这位祖宗又要干嘛,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宫外小玩意,还是要他堂堂天子近侍帮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比如去尚食居拿饴糖。
“薛二姑娘,太后上回特意提点奴婢,饴糖不宜多食,恕奴婢不能再帮你。”
薛柔有些无奈,“不为此事,这几日……若逢陛下心情尚佳,能否告诉我一声?”
李顺脸色骤变,“此事奴婢万万不能答应!”
他甚至吓得退后两步。
给薛柔拿些吃食,不过小事,可透露天子行迹,那是死罪。
当初陛下因这事杀了几十个奴婢,都是太后眼线。
长乐宫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照旧安插宫人。
李顺想起那日式乾殿前的血,忍不住脸色苍白,如腥气犹在鼻尖盘桓。
“我并非有意窥探,”薛柔轻叹口气,“李中尹不必现在便答应,我只是见陛下近来公务繁忙,想让他高兴些。”
李顺不信,简直睁眼说瞎话。
他在这儿当差多少年了,薛二姑娘来时一副奔丧脸,走时好比升官发财。
也就长大些后知晓遮掩一二。
叫皇帝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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