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对父亲的怨恨,反而满满是对我的不舍。她哭着乞求上天不要薄待我,甚至愿意生生世世受苦。”
“我看见了,她写给我的信,上面满满的是她对我的祝福,以及她给我取的名字。”
“安君。”
“唯愿我儿,岁岁平安。”
只是这写着母亲祝愿的遗书,在北山的秋风里,被逐渐吹远,不知所踪了。
“一阵狂风吹过后,无从追怀逝世人。”紫姬和淑子感慨。(注)
“今日安君康且健,足以慰藉逝世人。”淑子看着因为梦见魂牵梦萦的亡母而心情大好的紫姬,郑重道贺。
“快好起来吧,我们的安君。”
没错,是安君,不是紫姬,不是来自于那个源氏调侃的“紫草”名字的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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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找回了名字的紫姬像母亲的祝愿一样重新恢复了健康,不过却拒绝了明石姬归还的中馈。
“你留着吧,不然以后变来变去的,反而不好。”她笑着对不明所以的明石姬说。
听闻紫姬不愿意接回后宅的权利后,和新任左大臣阿头刚刚打完全套嘴仗和半套武力冲突的源氏颠颠回来找紫姬:
“这是太政大臣正夫人才有的权利啊,你怎么不愿意呢?”
源氏一边和紫姬抱怨,一边招呼紫姬的侍女中将君等人为他揉肩捶背。
上了年纪,腰酸背痛啊。
谁知紫姬却一把阻止了中将君正欲起身的动作。
“嗯?”
没有享受到以往一贯的服务的源氏不明所以。
不过他也没生气,依旧用看不出来岁月流逝的俊脸逗中将君等女孩:“看来我这老人真是不讨你们欢心了啊。”
“快哄哄你们夫人,让她对我开开恩。”
“也就是我不会和你们生气,要是换成左大臣,怕是会暴跳如雷了吧。”
又来了。
用轻浮的玩笑掩饰一贯的控制,用其他人的肮脏将自己装扮成出淤泥而不染的假模假样。
紫姬平静地看着人到中年依旧有一张帅脸、却嬉皮笑脸的源氏。
“离婚吧。”她说。
“什么?”
源氏睁大眼睛,以为出现了幻听。
“我要离婚,离开这里。”
紫姬毫无波澜地重复。
“你在开玩笑吧。”源氏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你离开了家能去哪里呢?”
“这是我的家吗?”紫姬反问。
“我除了你,还有所谓的亲人吗?”
“这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吗?是给了我安宁的地方吗?”
祛魅成功的紫姬一字一句地反驳着这个在她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光环的人。
“这是你给我的庇护我一时的鸟笼,而我已经用多年为你坚守后方、料理家事和教养女儿偿还了。”
源氏起身,在侍女们的瑟瑟发抖中扣住紫姬的双肩,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在嫉妒明石姬是不是?你在怨恨我是不是?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就连桐壶妃,也是我们的女儿,你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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