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其实早被圈禁起来,但他在活着的情况下被李兰杀死,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李兰已死,但李斯还活着,李斯上折乞骸骨,请求辞官归乡。对于?一个?权力欲望大过一切的政治家来说,失去权势的滋味,绝不好受,但至少比死要好受。
李斯深知自?己?现在辞官,还有可能让秦皇顾念最后一点?香火情,不迁怒他的儿?孙。若是自?己?不识趣,连累到儿?孙,李家从此再无崛起的可能。
三请三辞的把?戏,人人都知道,表面客气的挽留,恨不得大哭这个?朝堂没有李相不行。但私下已经开始运作,李相一走,相位空悬,该推举谁上位。
上位的必然是位重臣,他之?前的职位便会空出,这么?一来,就能撬动一连串的官位,这中间的利益可想?而知。
走的人只剩下落寞的背影,留下的人,四处串连分?瓜,李相的直系如丧考妣,发现事不可违之?后,又开始考虑退路。
赵苏在新?村接到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如同在看一场大戏。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人类社会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赵苏背着手,“我出去一趟。”
骑马从新?村拐上最近的一条官道,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出行,身边只带了韩书和得运。看到一串长长的队伍过来后,赵苏将手里的一枝桃花,插到路边。
看了一眼车队,上马道:“回去吧。”
韩书和得运摸不着头脑,大老远赶来,还以为公子要说些什么?,结果又这么?走了。
一场莫名其妙的出行,一场莫名其妙的回归。不管其中有何深意,只要公子平安便好。
马车车队在经过扶苏公子停留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人下车,从地?上拔起这支桃花,送到车队最宽大的一辆马车里。
“祖父,这个?时节哪里来的桃花。”已经快到冬日了,竟然有桃花盛开,实在妖异的很。
李斯接过这枝桃花,叫孙儿?拿来花瓶,用水养住放在马车的角落里。
“都说新?村的温室大棚,有冬日里盛开的桃花,原来是真的。这辈子,能看一眼冬日的桃花,也算是知足了。”李斯呵呵的笑着,捋了捋早已尽白的胡须。
“祖父,难道是扶苏公子?”孙子的年龄很小,大概知道祖父得罪了扶苏公子之?后,家里便开始走下坡路。可如果公子愿意和解,那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的可能?
“别瞎想?,你祖父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回咸阳。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陛下仁慈。”李斯一看孙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打断他的臆测。
“那这枝桃花又代表何意?”孙子不敢和祖父争辩,可仍然有些不服气。
李斯静静的看着这枝桃花出神片刻,才道:“公子的意思大概是说,既往不咎。”
既然他肯辞官回归,理念之?争已分?胜负,那么之间的恩怨便放下了。
李斯看着桃花轻叹一口气,知道扶苏公子不会再继续打击他的儿?孙。假以时日,儿?孙中出一个?人杰,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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