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赵苏颔首,没?有去辩解姬无忧是自由民,而不是逃奴。
既然?李斯敢说出来,必然?已经将姬无忧逃奴的身份作实,一个权倾天下的左相想要诬指一个平民为逃奴,实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赵苏若是同他在这上头争论,最后只会误入歧途。
李斯心中哂笑,扶苏竟然?躲开这个陷井,果然?有点门路。
“既然?姬无忧是李相门下逃奴,怎么不见渐进色从李府门下传出。”赵苏悠然?开口。
李斯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刚研制出来,还未印染,他便逃了?。”
“既然?李相知道的这么清楚,那肯定知道,姬无忧所印染的渐进色并不是他最拿手的。”赵苏的手放在背后,手指不自然?的绞在一起,泄露出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秦王是千古一帝,李斯又何尝不是千古一相,面对秦王,好歹有个父子?血缘的身份在,赵苏的压力还没?那么大。面对李斯,才真?正感?觉到,压力足够大的时候,已经可以化虚为实,重若千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斯眉头微蹙,他自然?不知道姬无忧真?正拿手的是什么,但是以为这样就能翻盘,也太小看他了?。
“的确听说他还有别的能耐,只不过门下之事,老夫也不可能一一掌握,更何况还只是门下一个匠人。怎么,看样子?公子?倒是知道,不妨为老夫解惑。”
赵苏看李斯这般从容,脸色渐渐凝重,“李相有所不知,我将那些恶人捆绑扔至咸阳城门,确实是为李相好。希望李相不要被门下误导,以免后悔莫及。”
李斯恨不得现?在就大笑三声,宣布自己赢下一局,真?是天真?的孩子?,以为虚张声势便能骗过他吗?
他玩这一手的时候,连秦王都?还是个孩子?,扶苏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着?出生呢。
“看李相但笑不语,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再问一遍,李相确实确认姬无忧是你门下逃奴,而非门下误报吗?”
“老夫确认。”李相挺直脊背,声音坚定。
“李相确实知道姬无忧还有其他的印染技艺吗?”赵苏再次发问。
“老夫没?有了?解过是何技艺,但确实知道他还有所长。”李斯想了?想,觉得这个回答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完美的避开了?扶苏有可能给他挖下的陷井。
“好,我知道了?。”赵苏不再看李斯,而是让得运将一托盘端上来。
赵苏双手捧住托盘,面向?秦王,“此物是儿臣献于父王,也是姬无忧真?正的手艺所在。”
三斗看了?一眼秦王,见秦王哼了?一声,赶紧走到扶苏面前,接过托盘。又叫来小黄门,两人共同打开包裹,露出一匹精美的布料。
在扶苏的示意下,三斗和小黄门慢慢展开布匹,随着?布匹的展开,李斯的嘴渐渐张大,秦王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有赵苏略带怜悯的看向?李斯,一言不发。
直到布匹完全展开,底色为黑的布匹上,遍布金色祥云,而奔腾于祥云之上的,正是一头金色的五爪金龙。龙头昂扬,睥睨万界的威严之姿跃然而上,五爪腾云,身躯如一匹金光闪烁,观之让人生出顶礼膜拜之心。
殿内服侍的几个小黄门,“扑通扑通”整齐跪下,不敢直视。
“这是……”秦王走下来,亲自站到布料前,用?手触摸,好像在鉴别到底是活物还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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