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便说好了。”管家应付一声。他瞧不上李莺,也不把她当做正儿八经的主子。
“这几日少爷如何?”李莺又问。
不待管家回答,李莺道,“少爷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大爷事情多顾不上少爷,管家定要多加看护。”
管家心里很是诧异。李姨娘看起来对夫人还是有些情分的,不然也不会天不亮就来哭。现在天早,可没人能看见。又问起少爷的事,话里带着关心,似乎有几分真心。
因为这些,管家心里不像之前那般轻视李莺,“小少爷近两日思母心切,饭吃得少。夜里睡得也不如以前安稳。”
李莺说话间带着心疼,“小少爷如今才八岁,骤然失去母亲,心里定然栖惶。等送完夫人回来,我让厨下送些少爷喜欢吃的过去。”
管家四下瞧瞧,见只有李莺的丫鬟站在院子边打盹,四下里再没别人。他小声试探道,“昨天有人给我递消息,说有人要在夫人头七那天谋害少爷。”
李莺一听,神色凝重,紧盯着管家,片刻后问,“此话当真?”
管家见她只是脸上不好看,没有慌张也没有惊讶,心里一头雾水。若说家里谁最想害少爷,管家心里最先想的就是这李姨娘。若是少爷出事,李姨娘母子俩最得利。
可李姨娘现在这样,不像是要害少爷的样子。管家又加了把火,“李姨娘可知,夫人是如何死的?”
“夫人不是害了急病死的吗?”李莺看向管家,眼中带着怀疑。
“可我听说,夫人是被人害死的。”管家小声道。
李莺拧起眉头,“管家这话是听谁说的?”
院子里打盹的小丫头翠儿点着脑袋醒了过来,见管家也在灵堂中,她赶紧跑过来,“姨娘。”
李莺没再说话,带着翠儿离开灵堂。走到拐角处又忍不住回头看,瞧见管家还立在灵堂里,她想起管家刚刚说的话。夫人是被人害死的。谁会害了夫人?
回了房,隔着帐幔,宋传芳问,“莺儿,你起这麽早去哪了?”
“今天夫人下葬,我去前头看了看。”李莺打起帐幔道,“夫人年纪轻轻,身体未曾有恙,怎麽会突然害了急病来不及救治就走了?”
宋传芳坐在床上盯着李莺看,两只眼黑沉沉的。
李莺陡然察觉,捂着胸口问,“大爷怎麽这样看我?”
宋传芳下了床,站起床边等着李莺伺候他穿衣,“阎王爷要收人,难道还看有病没病吗?”
李莺拿过衣服伺候宋传芳一件件穿好,“是这个理。阎王爷要收人,谁也留不住。”
等宋传芳穿好衣服离开,李莺揪着帕子在原地站了许久,心凉到谷底。夫人离世,大爷从未表现过伤心。提起夫人仿佛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她从夫人还未嫁入宋府便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知道大爷与夫人情深义重。成亲后两人更是恩爱。
夫人从未做错什麽,为什麽大爷出门一趟之后便对夫人如此冷淡?就连夫人去世,大爷也没掉一滴眼泪。
李莺的思绪飘忽,回到去年秋天,宋传芳刚从外地游学回来。一回来还未见人,大爷便害病在床上躺了月余,谁都不见。大夫说大爷这是心病。
回来的途中他们遇到山匪,从小跟着大爷的小厮被山匪一刀砍了脑袋。还有个小厮受了重伤,回来没多久便病死了。大爷向来重感情,吃不下饭,瘦得有些脱相了。
再然后,夫人差她给大爷送药。大爷突然对她毛手毛脚,说要收她做小妾。她一时鬼迷心窍,跟了大爷。后面大爷便再没去过夫人房里,连面也少见。甚至这一年里连少爷都没见过几回。
这事蹊跷,大爷像是陡然之间变了一个人。老夫人请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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