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来得猝不及防,她连忙将手机拿远,却听江承语气骤变,在?那边问:“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除妈妈外,他好?像是第一个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她情绪波动的人。
苏宜宁哑了声音:“安安,安安被周沐阳接走了。”
“不着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晰的椅子拉动的声音,苏宜宁听他说,“他是安安爸爸,不至于伤害孩子,你现在?人在?哪,我过来找你。”
“幼儿园门?口,就上次你停车那个位置。”
挂了电话,苏宜宁靠在?车边等。
四院距离锦绣华府和师大附小其实都不算远,但恰逢星期五晚高峰,路上人多车多,江承开车到幼儿园门?口,已时至六点。
站了快半个小时,苏宜宁脚麻了,坐上副驾驶时,整个人也因为?着急头晕脑胀,低头扯了安全带扣好?后,她两只手伸到脑侧,将太?阳穴按了按。
江承开着车,右手伸过来将她左手握住,安抚说:“没事,别担心。你说一下地址,我们现在?过去。”
偏头看着他,苏宜宁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她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江承看懂了,沉默了须臾,他松开她手,在?她发顶揉了把?,“乖,听话。”
捏着指尖,苏宜宁报了周沐阳奶奶家的地址。
从幼儿园往高速路口方向一路都挺堵,江承开车过收费站时,时间已临近七点。苏宜宁看到周沐月发消息说:“宜宁姐,我哥是将安安带回来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来的路上?别担心,孩子我帮你看着呢。”
“嗯好。那麻烦你看一会儿,我们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
回完消息,苏宜微微闭了下眼?,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自见面后,她情绪看起来尚算平静,但一直没换过的坐姿,紧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红的手,都泄露了内心的不安和焦灼。
江承偏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上了高速,天?色越来越暗,车程过一半,宋知微回了个电话,说下午会议结束得有点晚,问她什么事。
苏宜宁只说不小心拨错号了。
八点多,车子跟着导航下高速进县城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周沐阳奶奶家所在?的那条巷子比较窄,路两边还挨挨挤挤地停了不少车和花圈,巷口则竖着一个上面写有“前有白事,敬请绕行”的立牌。
两人只能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往里走。
没多会儿,便看见巷子中央临时搭建的灵堂,主持葬礼的殡仪师正拿着话筒,让左右众人下跪致哀。苏宜宁一眼?看见安安。小小一个人头上被绑了条红色孝布,正被周沐月牵着,缀在?左边那一列队伍尾巴上。
小丫头这一下午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发辫散乱,身上淡粉色的裙子和白色裤袜脏兮兮的,正咬着嘴巴,要哭不哭地左顾右盼。
“安安!”
苏宜宁大喊一声。
远远听见妈妈声音,安安噌一下转过脸,目光落在?苏宜宁身上,“哇”地一下大哭出声。
她挣脱了周沐月的手,一边往苏宜宁跟前跑一边喊妈妈,路面不平,孩子跑两步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扑倒在?地。
看见她跌倒,又爬起来往自己?的方向跑,苏宜宁眼?泪奔涌而出,快步过去,蹲下身将孩子抱住。
这动静一下子惊到了正举行晚祭仪式的所有人,周沐阳急匆匆从队伍里走出,俯下身正要同苏宜宁说什么,衣领被侧旁一只手猛地攥住。
苏宜宁将孩子抱到怀里,只来得及检查了下她刚摔倒时扑地的两只小手,正要帮她擦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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