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这些年屡屡在颍川郡碰壁,这一回势必会绕过颍川,贯穿河南郡,从兖州陈留郡这一道小小的荒原进入,直袭扶乐、阳夏。”
刘昀圈出陈留郡下方的小脚脚,又在陈国、颍川、陈留的下方各自用朱砂点了一个点。
“等到李傕军队进入陈国边境,我们便可以兵出三路,从陈国、颍川、陈留三个方向包抄,歼灭李傕的部曲。”
刘昀放下笔,看向围在沙盘边的几位谋臣,
“该如何作战,派遣何人作战,诸君可有提议?”
在一旁随侍的文官极会看眼色,当即取来左伯纸与紫毫笔,分予众人。
众位谋臣各自入座,尽舒胸臆。
刘昀感到有些许口渴,一边拿了瓷杯,啜饮温水,一边盯着沙盘最中央的地图。
稳定、治理州郡,包括稳固城防在内,确实需要不少的时间。
刘昀本打算短时间内停止外扩,休养生息,先稳扎稳打个几年,把内部安定下来,再考虑以后的事。然而,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不一定会放过他。
身在乱世,时时有纷争,处处有纷争,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所有人都被乱世的大流裹挟,身陷泥沼,谁都无法轻易脱身。
既然如此,与其被动等待算计,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一步下手,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视线在司隶各地与扬州附近来回辗转,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刘昀缓缓勾起唇角。
等众位谋臣写好提议,文官将左伯纸收理成册,交给刘昀。
刘昀翻完众位谋臣的“即兴作业”,心中有了决断。
初平六年,十二月,李傕率领西凉铁骑,绕过颍川,悄悄进入兖州的边界。
他们在夜色掩护之下,绕过陈国的边县——扶乐,挑了扶乐南部,作为陈国三大城之一的阳夏。
阳夏这座古老又新兴的城池,在隔了数年后,终于迎来了第二批“客人”。
上一批“客人”的代表——前任黑山军头领眭固,一边在“劳改所”收拾炭火,一边冷酷无情地祈求新来的这群憨批赶紧被抓,一起送来挖石头、捡煤炭。
在眭固等黑山军的怨念加持下,李傕的军队终于来到阳夏的城门外。
望着过于高大的围墙,李傕不由一个恍惚。
这墙……怎会如此之高?陈国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诸侯国吗?这墙盖的,比起长安的宫殿也不遑多让啊,更别提寻常世家的坞堡了,也就董卓当初高压之下建成的眉邬能一较高下。
等从惊异中回神,李傕皱着眉,估算了登云梯的长度,果断放弃。
他选择了与当初黑山军别无二致的攻城方略。
“撞城门。”
士兵领命,带着攻城锤上前。
“等等——”
在前卫兵即将离开队伍的前一刻,李傕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定的预感。
“先停下,退回密林,在林中驻扎几日,静待其变。”
李傕带着部曲离开阳夏城,退回兖州边境的荒林。
“原地驻扎,休整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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