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了——每户人家只能领一袋,按人口分配斗数。此人领了两回,还用了不同的名,究竟是他冒领,还是弄虚作假,拿了假的引信反复领粮?”
“假的凭证?那又是谁帮他造的假?引信这东西只有当地的县官、乡官能开,这东西都能作假,那别的地方岂不是……”
“如果是冒领,被他顶替的那户人家岂不是领不到粮?这可是害人性命的事啊。”
“就算不是冒领,只是投机伪造,不也一样是害人性命?若粮食不够,都被这种贪婪的老贼先领了,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听到这,后面未领到粮食的乡人看向男子的眼神都变得格外仇视。
利益相关之下,这些看戏的人再也无法作壁上观,纷纷出言指责。
“如此奸恶之人,绝对要按'偷盗'罪处理,严惩不贷!”
“坑蒙拐骗还敢犟嘴,甚至不敬官长,怕是早就四处行恶,草菅人命。”
“多亏官长明察秋毫,还请各位官长赶紧将此人投入监狱,以免污了众位官长的耳朵。”
……
既然已经占据了舆论上风,户曹便也懒得再听男子那些狡辩的话。
他让士兵将对方堵了嘴,押解到别处。
领粮的队伍又开始井然有序地排好队。有个别几人悄悄离开队伍,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蔡琰看完全场,转向身旁的人:“郭军师,那东西是……?”
郭嘉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好戏,看起来甚是愉悦:“那是主公派人用海草灰制成的特殊酒液,虽然不能饮用,但碰到黍粉、麦粉二物,会在眨眼间变作蓝色。”
郭嘉解释道,
“那人应当拍打过手上的黍粉,只可惜光是拍打,并不能完全消除黍粉的痕迹,再加上他心中发虚,故而……”
蔡琰点点头,眼中有一瞬间溢出过于明亮的光:“此物,可否用于军机传信?”
郭嘉微怔,深深地看了蔡琰一眼,挑起唇:“主公早已将此物用于军情……”
蔡琰不仅博学广识,更是心思通透。她当即岔开话题,以作避嫌。
“方才的法子虽好用,怕是可一而不可再。”
郭嘉配合地接过话茬:“无妨。此法本就是敲山震虎,并非防贼之举。”
他将空酒杯放在垆上,轻轻一弹,酒杯就滚到了另一头。
“先立威,再立信。以后若是再有心思叵测之人,直接绑了就是。”
经过今天这件事,大部分民众都明白发粮的户曹们并非无的放矢,并且认真负责,郡国内的民众着想,不愿让旁人多领、冒领粮食。
无形中升起的,可为以后的事做铺垫。
更何况,利益相关,他们又怎么会容忍那些做小动作的人?
“今日之事,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传遍彭城,甚至传到隔壁的下邳。”
郭嘉起身捞回酒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某些豪族,至少在发粮的这段时间内能安分一些。至于隐户……”
他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擦去唇角莹亮的酒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