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琬最初并没有意识到刘昀是在拦他饮酒,只以为这是寻常的询问,自然而然地放下酒杯:“正是。陈王殿下与你说过了,还是世子自己猜的?”
“猜的。”刘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兖州目前的局势不太妙,前两年刚上任的东郡太守王肱被乱军所杀,东郡如今混乱不堪……若乡侯有心平定东郡,定会尽快前往。”
尽管刘昀这边重创了黑山军,几乎将黑山军的主要部队及重要将领一网打尽,但太行山附近,仍有新的起义军横空出世,打着黑山军的名义侵袭兖州。东郡太守王肱只比历史上多撑了一年,还是没能抵挡住庞大的乱军,死在逃亡的路上。
黄琬当初既然能在豫州境内贼匪肆虐的时候,只花了短短半年就平定了豫州,如今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手段安定东郡。
“祝乡侯旗开得胜。”
刘昀让侍从悄悄将酒换成清水,和黄琬碰杯,“干。”
黄琬爽朗大笑,他第一次喝白瓷做的酒杯,本就有几分新奇,听到这清脆的撞击声,心情更好,便也学着刘昀的动作,和刘昀的酒杯碰了一下。
“干。”
一饮而尽。
所有好心情,都中止在“酒水”入喉的那一刻。
“……怎么是清水。”
黄琬脸上的笑容僵住,逐渐浮现几丝疑惑。
“城中有'限酒令',非特殊时日,饮酒不得超过五个标准杯。”刘昀从容地说道。所谓的标准杯,就是酒肆里准备的,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白瓷杯,“乡侯方才已经饮过了五杯,再加上在府衙内饮的那些,今日饮的酒已经超过了限令,不宜再饮。”
黄琬琢磨着“限酒令”这三个字,若有所思:“这几年天下大乱,粮食歉收,确实该限酒。”
他放下酒杯,一脸凝肃。
刘昀沉默。
……不,其实就是单纯的限酒而已,陈国的粮仓已经储备了未来十年的干粮。
因为黄琬的神色过于正直严肃,刘昀倒不好再解释限酒令的真相,继续以水代酒,慢慢啜饮。
要让刘昀选择,其实刘昀更想让黄琬当豫州牧。以黄琬在豫州的声望,只要他重新坐上这个位置,沛国和梁国那边就翻不出什么水花。
不过现任豫州刺史孔伷还活着——按照史载,他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但当时的刘昀为了稳定豫州的局势,派部曲将他保了下来——旧的没死,在无过错的情况下,新的不太好顶上去。
而且自从孔伷的靠山周毖被杀,在救命之恩的加持下,孔伷已彻底倒向陈国,除了本身没什么统御能力,孔伷在豫州刺史这个位置上其实做得还不错。
综合权衡之下,让黄琬去东郡便是最优的选择。
只要黄琬掌控东郡,就算刘岱撑不住青州军的侵袭,和历史上一样早早战死,有驻扎在陈留郡的张辽策应,加上陈国在暗中的帮助,以黄琬的履历和声望,足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新的兖州刺史,将兖州纳入掌中。
这不仅是刘昀的计划,也是黄琬的想法。
天子已死,中央朝廷名存实亡,其余人皆名不正、言不顺。非刘姓的诸侯为了师出有名,将在汉室血脉中选择一方来辅佐,举起匡扶汉室的大旗。
黄琬作为前任豫州牧,与陈王父子有旧交,对陈国颇为了解。选择陈王父子,几乎是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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