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晁从事说完,远方便已传来杳然的声息。
“将军自便。”
徐茂提辔追上大部队,在离开前,回头往豫州军的所在扫了一眼。
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人群中格外雄壮的那道身影上,听到其他士兵唤他“仲康”,徐茂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
经过快马加鞭的疾驰,陈国的这一支小队很快便离开沛国的领地,踏入陈国的边境。
作为士人,自幼学习六艺,陈群的骑射功夫算是不错。但如此高强度的疾驰,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半个时辰的颠簸,把他脸颊的肉都颠得麻木,更别提与马背接壤的其他部位了。
哪怕陈国的马都装上了特殊的马鞍与双镫,大大减少难度的同时提高了骑马的舒适度,陈群也还是觉得吃不消。
再一看若无其事,跟没事人一样进城的刘昀,看他抬腿下马,轻捷而飘逸的动作,陈群第不知道多少次怀疑人生。
到底是谁在传陈国世子“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流言?就这?体弱多病?
他真想拎着那些讹言者的脑袋,把他们放四百里日速的马背上颠个半天,再拖到刘昀的前面,给他们看刘昀下马时的轻松模样,让这些人长长记性。
刘昀向随从吩咐完进城的事宜,向陈群的所在走来。
陈群正巧下马,脚下略有踉跄,被刘昀扶了一把。
“表兄可还安好?”
“无妨。”陈群站稳脚跟,长舒了口气,“先进城。”
进了城,在一处邮驿略作休整。
趁着扈从喂马的功夫,陈群一边饮水,一边看向远处的流云。
在陶杯的遮掩下,他缓缓启唇。
“那位晁从事,当真是黄豫州派来的?”
“不好说。”刘昀用同样的音量回应,状若认真地擦拭佩剑外的长鞘,“但,此次沛国之行,不过临时起意,若那些贼寇当真冲我而来——”
话未尽,陈群已知晓他的意思。
谯县在沛国的西侧,而沛国又陈国接壤。从陈地前往谯县,中间所经的城池屈指可数。
比起焊若铁桶的自家城池,显然是沛国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刘昀稍稍将剑拔出一些,明亮的日光落在锋利的剑身,反射着刺目的光。
他眯起眼,转动指尖,任平整光洁的剑肩照出冰冷的面容。
沛王,刘曜。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决定回头去公府后院的书斋看一看卷宗,将沛国这些年的情报好好查探一番。
新上任的沛王未必与这件事有关,但既然刺客与贼匪的事都发生在沛国境内,沛国之主,自然得成为第一个可疑的对象。
……
经过短暂的休憩,众人再度启程。
一路相安无事。途径武平、苦县时,望着郊外大片蓁蓁的农田,刘昀神思恍惚,俄然而出一股“生在太平盛世,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一错觉转瞬即逝,刘昀晃了晃头,打开意识中的笔记,将历史时间表再次扫了一遍。
如今是189年秋,再过几个月,董卓就会焚烧雒阳,迁都长安。介时,关东义军并起,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彻底瓦解,中原将会进入混乱的割据。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逐渐逼近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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