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从门房口中得知此人是来递送物件,黄琬仍然如此问道。
他心中带着几分狐疑,纵然未说出口,但在询问之中,不免带了几分审查之意。
男子低头行礼:“晚辈受人所托,需得将匣子亲手送到豫州手中。”
“受何人所托,匣中是何物件?”
“托付之人,正是家中长辈。匣中乃是涉秘之物,至于更详细的……等豫州打开匣子,一看便知。”男子面露犹豫,往两旁一扫,“豫州可否屏退左右?”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你素不相识,更不知何人要送我‘涉秘之物’。你若觉得此物不可见人,那它就是我不能收下的灾厄。不必开匣,带着匣子回去吧。”
男子捧着木匣的双臂俄然收紧,连忙道罪。
“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豫州开匣看一看,否则晚辈回去后无法交差。”
说着,便要上前。
“慢着,将匣子交给侍女即可……”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猛地推开前来取匣的侍女,捏着木匣冲向黄琬。
第20章
侍女被推倒在地,懵了少顷,尖声喊道:“有刺客!”
然而已经迟了,忽然发难的男子早已冲过一大半的厅堂,离上首的座位只有一丈之远。
黄琬早就对男子心存怀疑,见此情状,他虽然谈不上意外,却也反应不及,堪堪撑着桌案起身。
危急时刻,坐在西侧的郭士子似被变故所惊,不慎松了手。
原本在他手上的柱形酒卮顺势落地,咕噜噜地滚到男子的必经之路前,正巧将他绊了一脚。
男子会武,这一绊并没有将他绊倒,只短暂阻了他的冲势。
此人的目标是黄琬,没有在旁人身上浪费眼神。唯有警惕防备对方的刘昀,抽空往郭士子的方向瞄了一眼。
郭士子仍跪坐在原来的座位,没有任何惊惧或是不安的神色,反而带着一如既往,令人琢磨不透的兴味。
“手滑。”
男子已经冲到黄琬案前。他随手将木匣往旁边一扔,从木匣底下的暗格中抽出一把短匕,势如猛虎,扑向将将起身的黄琬。
“呲——”
短匕刺入一物,发出钝闷的声响。
男子大惊。
他没有成功地将匕首送入黄琬的体内,在他即将逼近黄琬的时候,一张二尺长的漆案拦在他的匕首前,正巧挡住了这夺命的一击。
刺杀失败的男子立即去拔匕首,可比他更快的,是扫向下盘,重若千钧的一脚。
刘昀一脚踹倒刺客,用漆案上没有匕首的另两个案腿,卡住刺客的脖颈与两臂,同时踩住刺客的胸膛。
“黄豫州,你没事吧?”
安然悠扬的声音,唤回黄琬的意识。
“无事。”黄琬看向刘昀的目光暗深而复杂,“多谢世子相救。”
秦汉之士,讲究一个文武双全。身为世家子弟,黄琬自然是习过武的。
正是因为通晓武艺,黄琬才能看出,刚才刘昀制服刺客的行动有多难。
换成他,在刚刚那么紧急短暂的时间内,在缺乏防身刀具的情况下,怕是无法如此快速地制服对方。哪怕慢上一拍,刺客的匕首就会刺入他的胸膛。
而那些关于陈王世子年幼得了一场大病,伤了底子,身体不佳的传言,简直离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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