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顺利地进入沛国,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抵达谯县。
因为抵达樵的时候已是傍晚,刘昀没有急着去府衙递送拜帖,而是凭着文书,与陈群等随行之人在驿舍住了一晚。
第二天的辰时三刻,刘昀拾掇好自个儿,带着拜见礼,和陈群一同前往府衙。
府衙的门房收了名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刘昀等人被迎了进去,直通主堂。
按照惯例,高顺等随行人员在进入主院后,被引入西侧的厢房,在那饮水解乏。只有刘昀与陈群继续向前,在仆从的指引下靠近堂屋。
走到堂下的时候,不等仆从为难,刘昀主动解下佩剑。旁边的陈群同样如此。仆从悄悄松了口气,对二人更加恭敬。
“二位请。”
竹帘被卷帘人麻利地拉开,刘昀与陈群入内,正巧瞧见堂内的二人捋衣起身。
“世子。”
“黄豫州。”
各自见过礼,刘昀向黄琬介绍陈群的身份。
因为早已习惯一心二用,在替人介绍的同时,刘昀的目光早已在黄琬身边那位年轻人的脸上转过三四轮,将他的容貌与神态都打量得一清二楚。
那人看上去约二十岁上下,乌黑的头发束在一顶皂色小冠内,有几缕发丝不服顺地翘起,独立于发冠之外。
他穿着绾色常服,身材修长,看似低调循礼,却隐隐藏着一番不羁与放达。
不过三两眼关注,这个年轻人便若有所觉地侧过目光,与刘昀对视,竟是格外敏锐之人。
他朝刘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分不清是友善的招呼,还是别有深意的一哂。
初步寒暄告一段落,见黄琬一直没有介绍年轻人的身份,刘昀便明白这个年轻人并非黄琬的亲属,也不是他的幕僚,而与他们一样,是倏尔上门的拜访者。
——简而言之,黄琬与这年轻人不熟,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见面。
刘昀早已习惯通过细节辨析局势,此刻大脑自然而然地转动,为接下来的言行尺度提供依据。
他掂量着黄琬的态度。既然主家选择避而不谈,那他作为客人,也不会没眼色地询问另一人的身份,权当自己没有任何探知欲,客随主便就是。
四人再次入座,侍女奉上醴泉,带着漆盘退下。
黄琬同样没有向年轻人介绍刘昀的身份,但入门时的那一句“世子”,足以令访客的心中有所猜测。
实际上,按照当下社会普遍的认知,当关系不太熟的主家选择接待新客,前一个来拜访的客人应当主动提出辞行,再由主家挽留,客人固辞——如此来回两次,尽情展现汉人骨子里的客套与多礼,最后主家遗憾地送走前一个客人,宾主尽得颜面,两边愉快地分开。
毕竟旧客人与新客人,旧客人与主人都不熟。主家选择借见新客,已经是一种委婉的送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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