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诸伏景光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再开口。
“好了,零。”
那种游刃有余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 就像是降谷零入场给他带来了什么限定增益效果似的。诸伏景光轻声说, “你在这里, 萩原就明白了, 是不是?”
……抱歉了,小诸伏。说实话,我没太?明白。难得成为没能?理解言外之意的那一个, 萩原茫然地抬起头来, 看向他的同期们。
此刻,病房里黑乎乎的, 窗帘像幕布一样垂着。他半躺在房间的正中央,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人, 承担了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岁月——嗯,没错,小降谷负责浓墨, 其他几?位负责重彩。
什么嘛。萩原带点好笑?地想:如果说人生如戏, 窗帘是幕布、窗帘外的世界是舞台, 那么他们现在也算是在人生的后台一起候场了吧?
“萩原,”诸伏景光直接坐在了他的病床边上,像是坐着秋千板一样挺放松地晃了晃小腿,“你知道, 零为什么要来吗?”
当然是因为研二酱魅力?四射,让小降谷很?担心我——如果是平时,萩原差不多就会这么说。但现在……
“因为我让你们担心了, ”萩原转过头,“是这样吗?”
但现在他感到抱歉。为浪费朋友们珍贵的时间、为增加卧底警察面临的危险……虽然只?要说出口,一定会得到两?句斩钉截铁的“没关系”,但他还是不可能?不为此感到抱歉。甚至,因为不想听到朋友们说“没关系”,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降谷零摇头,“是因为你让我们觉得……你需要帮助。”
他似乎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他靠着墙,挺轻松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你暂时不愿意说你经?历的事?也没关系,萩原,”他顺手转了转鸭舌帽的帽檐,似乎在那次与父亲的见面之后,他就变得很?喜欢戴帽子了,“我和景的经?历也并不能?对大家说。不过,我可以分享一点能?说的——”
“我和我的父亲重逢了,并且现在也在保持着联系。甚至,我们还会互相?为彼此提供援助。普拉米亚出现那一次,我就是在他的邀请下赶到那里的。”
他笑?起来。相?当纯粹的笑?容,相?当安定的神情。毕竟,他要分享的是作为孩子笃定自己被父母爱着的感觉:那就像是孩童看到一只?蝴蝶停在花朵上,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必挥动捕虫网,因为自己拥有一整片花园,蝴蝶每一天都会来的。
童年?时的降谷零不曾拥有过那种感觉,但现在,他有了。
“会有点莫名其妙吧,突然听到这种话?”降谷零一耸肩,“抱歉啊,我现在的分享欲比警校时期好像还强一些?。你们知道的,在认识你们之前,我身边最亲密的朋友就只?有景一个。”
他的语气很?轻松,一杯温开水倒下来冲开蜷缩的茶叶那样,让余韵缓缓舒展,细品下来简直有种与己无关的漠然,“我没有那种向家长分享学校发生的故事?、聊起自己心头的疑惑的体验。至于景,我的全部生活他几?乎都有参与,我的心理活动他也基本上都能?理解。我……没有分享和向人开口求助的习惯。”
“所以,在最开始,我的父亲为我提供帮助、提出要给我什么战斗直升机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似挑衅的不适,几?乎可以说是异物感,”降谷零垂着眼睛,“他凭什么自顾自地补偿我?他凭什么心安理得地单方面和我继续建立那种普通的亲子关系?他凭什么认为,我会认可他?”
“……但后来我发现,其实是我在害怕他不认可我。”
迎着萩原有些?惊异的眼神,降谷零继续说了下去,“我没办法具体介绍他的身份,但确实他在某条路上走得比我远一些?。我希望他认可我,认可我是与他同样的战士,因此有时候会把他的帮助看成是轻视……更?重要的是,也希望他能?安全。”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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