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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组织完成?狙击任务后,诸伏景光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久违地看到了穿着全套警服的哥哥,似乎正在礼堂里接受着表彰。对?方额头上警帽低低地压着,帽檐上有颗漂亮的星星,他的警徽也像一颗星那样?闪亮。身为那个为兄长纯然骄傲的弟弟,他只是看到就要笑出声来——
他也确实?笑出声来了,甚至比枪声还要快上那么一秒。子弹出膛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哥哥的警徽之所以那样?亮,是因为它反射了激光瞄准器的红光。他看到那点被忽略的红光很快隐去,铺天盖地的红在他眼前?泼开,看到哥哥在他眼前、在他枪下倒下去。
诸伏景光在梦中尖叫,而苏格兰在现实中惊醒过来。他从安全屋的床头坐起,看到正紧紧盯着他的莱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沉稳安静,但此时此刻在他眼里那是反色过的血。
苏格兰的手慢慢向下,握紧了枕下的枪。
“我说梦话了吗?”他问。
莱伊一偏头,“没有。你梦见什么了吗?”
“梦见我开了一枪,”苏格兰说,“处决了一个并不怎么相干的家伙。”
莱伊挺用力地一挑眉。
“执行任务之后交感神经还很兴奋,这是正常的,”他就这样?重新定义了一下到底什么叫“正常”,“和组织并不怎么相干——你恨他吗?”
不,我爱着他。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
“说不上恨,只是他的家人在我面?前?死了,”苏格兰说着语焉不详的话,“他是留下来的那个。”
有那么一瞬间,赤井秀一眼前?晃过朱蒂的脸。这些?家伙难道?总是会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吗?
“那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莱伊问,“你会斩草除根吗?”
苏格兰却?是挺认真地给?出了回答。听起来并不是很像组织成?员、但很“苏格兰”的那种回答。
“不会,”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疲惫,语气也并不坚硬,“随那些?人怎么说吧。但在我看来,杀人也只是一份工作。我不会在没人给?我结工资的时候杀人。”
莱伊看起来有点意外。毕竟,在组织成?员的共识里,他是一个不惜一切、费尽心机也想?要在组织里向上攀升的家伙,苏格兰似乎并不该对?着他说出这种话。
不过……这听起来倒也很真实?就是了。
“那如果他向你复仇呢?”莱伊问,“我还真有点好奇了。为家人向你复仇的使者出现时,你会为了自卫做出怎样?的事?告诉他你只是为了工作在杀人?”
如果朱蒂得到的只是这样?的答案。如果拼尽自己?的一生,走到复仇之路的尽头上,听到的却?只是这样?可笑的理由。
……可是很多时候,也只是这样?可笑的理由。
“那样?的话,我也会以将对?方作为对?手的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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